他说她在哭。
凌晨一点,她的电话打给的是宴旌而不是他。
想到这里,谢闻镜漆黑的眼眸里,只剩下黯淡的光。
向星晚的闹钟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沉睡中的人下意识的睁眼,在看到床边站着个人时,差点没吓死,下意识的就卷着被子往后缩。
“是我。”
谢闻镜突然出声。
听着熟悉的声音,向星晚惺忪却又惊吓的眼睛睁开,在确认面前的人就是谢闻镜后,她松了一口气,随即忍不住的咆哮。
“谢闻镜你有病啊!你是怎么进来我房间的,你进来就进来,你为什么要站在我床边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谢闻镜看着她,说:“宴旌说你哭了,让我来看看你。”
向星晚一顿。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谢闻镜:“你从剧组过来的?怎么过来的,开车?”
说话的时间,她打量着谢闻镜。
他脸上还带着妆容,妆已经有些花了,眼下的黑眼圈格外的明显,下巴处也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谢闻镜“嗯”了一声,坐到了边上的椅子上,说:“怕你出事,就擅自找小沐拿了房卡,放心,我也是刚到。”
“宴旌给你打电话的?”向星晚意外。
“嗯。”
谢闻镜坦坦荡荡,即便内心吃醋,觉得自己在向星晚心里的地位远不如宴旌,他也没有邀功的意思。
“……我没事,一点而已。”
看着谢闻镜脸上的眼袋和胡茬,她问:“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你要不要洗个澡?”
谢闻镜没客气,直接站起身,说:“借用下洗手间。”
他去了浴室。
向星晚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刚六点。
她给宴旌留言。
向星晚:「!!」
向星晚:「谁让你找谢闻镜的?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没事吗?」
消息刚发出去,宴旌立马电话过来了。
“谢闻镜去了?”
宴旌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声音透着点鼻音:“那就好,我写论文写到现在,困了,我先去睡会儿,你晚上下飞机了跟我说。”
明明就是担心的要命。
明明一晚上没睡,还说自己是在熬夜改论文。
明明……
向星晚心口酸胀酸胀的,感觉那股翻涌的情绪又要溢出来了。
“快睡吧。”她连声音都放软了,说,“回去了联系。”
宴旌大概是困到不行了,“唔”了一声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向星晚看着手机,又看了眼浴室。
心里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