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最底层。

驮拏多的声音在虚无中缓缓晕开，如同一颗石子在池塘里溅起的涟漪。

“逃吧……虫子。”

不知跑了多久。

海拉的身体在虚空中重新凝聚。

兴许是恐惧，着急失去了分寸，海拉也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

昏暗的夹缝里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正当海拉想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时。

啪——！

熟悉的响指再次响起。

一朵朵幽绿色的光芒突然亮起，犹如精灵般在空中舞动。

这一次，不等驮拏多开口。

海拉却是率先崩溃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到底要做什么！”

驮拏多背靠峭壁，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问这么扫兴的问题。”

“专心逃吧。”

“毕竟，我还没玩够呢。”

听着驮拏多戏谑的语气，海拉咬咬牙，身躯再次炸成黑雾，疯了似的在冥界里乱窜。

这一次。

海拉甚至能够听到驮拏多在其身后哼着不知名小调。

驮拏多的语调悠闲，轻快，像极了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午后消遣。

一次，两次，三次……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不知道被驮拏多追上了多少次。

终于。

海拉站在悬崖的边缘，苍白的头发凌乱的垂落，全然不复最开始的那般盛气凌人。

曾经明亮的双眸。

此刻只剩下了无尽的空洞。

“够了……”

事已至此。

海拉的声音毫无波澜，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半分屈辱。

冥界的死亡女神。

此刻，如同一个玩偶般站在原地，遥望着远处的驮拏多。

“这就放弃了吗？”

驮拏多轻轻叹息，似乎有些失望。

下一秒。

驮拏多遥望了一眼远方，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行了一个绅士礼。

“容我正式邀请。”

“死亡女神阁下请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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