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欠你的。”
老板一脸不耐烦地冲她摆摆手,道:“赶紧走赶紧走,待会我知道该怎么说。”
南枝起身离开前,警告他:“你要敢阳奉阴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我有没有这个爸,其实无所谓。但名誉于你,应该很重要吧?”
老板双手合十:“姑奶奶,您放心,这件事我不收费也给你办好。我欠你的,我还,吗?”
“。”
南枝离开凉亭,回到隔墙后。
十分钟后,南国昌回来,坐在老板对面喝了口茶道:“大师,我们继续聊。”
老板慢条斯理为他冲了杯茶,分散注意力:“你刚才问,你女儿的事。我帮你算过了。这些年,因为你不在她身边,她的八字风水变了。如果有这样的女儿在你身边帮衬,你的事业会更上一层楼。”
听老板这么说,南国昌来了精神:“大师,您也知道,我还有一个闺女。我的家业呢,我本打算交给那个闺女,听您这么说,难不成我还要把家产分那丫头一半?”
老板皱起眉头,咂嘴道:“你养在家里那闺女不争气,有败家像。如果能有个人约束,她应该能帮你守财。而你另一个闺女,刚好是约束她的人。”
南国昌听出点苗头,一脸虔诚问:“大师您的意思是,我那些财产,能不能守得住,我那个从小养在外面的女儿,会起很大作用?”
“嗯。”
躲在隔墙后的南枝,听见两人对话,脸上掠过讥诮冷笑。
讽刺的是,当年这个男人因为算命的一句话,扔她在外,不管不顾。
如今也因为算命的一句话,居然有打算给她分家产。
这不可笑吗?
回到包间,南枝神色不是太好,脸上装出来的虚情假意,全都不见,随之替换的是一派冷酷。
魏齐见她回来,松口气:“我还以为,你对我不满意,直接走了。刚才你是不是跟你爸说,我找他?还好我机智,替你打了掩护。我看你爸也挺忙的,不如我们先吃饭?”
南枝冷冷抬眼,扫了对方一眼。
那冰冷的目光,似乎要将对方身体凿穿一个孔。
她取过背包:“不用了,我突然不太舒服,先回家了。”
“?”魏齐笑容僵在脸上,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严肃道:“南枝,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你爸撮合我们相亲,这饭还没吃,你就想走?”
南枝把背包摔在肩上,眼神寒气逼人,就连语气也与平时有细微变化:“就看你恶心,怎么样?都三十好几,还一副优越感爆棚的样子,谁给你的自信啊?还身体上的女朋友,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你还考虑考虑?”
“这种事你压根不用考虑,你这满脸横肉的秃头中年大叔,我多看一眼都嫌眼睛油腻睁不开。我表达得够清楚了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狗东西?”
魏齐没想到长着一副天使面孔的小可爱南枝,会用这样冷漠的神态,和他说出这种话。
他被震惊地无与伦比,胸腔堆积着一股气,就要蓬勃而出。
他相亲过很多次,哪次都是他挑别人,嫌弃别人,从来没有哪一个,敢像南枝这样对他说话的。
魏齐气得双手都在发抖,抬手指她:“南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一个高中毕业的,有什么资格——”
“哈。你想说自己是博士是吗?”
南枝眉眼一弯,笑道:“是,您博士,可您比我老呀。您拿三十多岁的自己,与我不足二十的我比较,谁给您的脸啊?麻烦您去男厕小便池照照,瞅瞅自己这满脸横肉及月球表面的皮肤,还有绿豆小眼睛,可能会对自己有一些清楚认知。”
“你!”魏齐气得绕过桌子冲到南枝跟前,抓起餐桌上的纸巾盒,冲动朝她额头砸过去。
出乎意料地是,南枝没躲,额头就这么挨了一下。
魏齐见她没躲开,一脸错愕:“你……你怎么不躲开!”
南枝那双眼睛冰冷如刀,毫不闪避地看着他。
她的额角破皮,开始渗血,语气十分冰冷:“砸爽了吗?”
魏齐被她那双凌厉的眼睛看得心虚。
此刻的南枝宛如变了一个人,与平日那个乖巧小可爱,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