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你们家小妾给难产的主母请来的,这郎中是在门外随便抓的。”宋不晚冷笑道。
“随便抓的?”平远侯愣了一下,“我们府中有府医呀。”
“回侯爷,那府医说是家中有事,请假回去了,韦姨娘准的。”灵芝赶紧回道。
“那,那也不能随便抓个郎中啊。”平远侯问那游方郎中,“你真是在门口随便抓的?”
“回,回侯爷,小的真不知道您家是主母生产呀,小的……”郎中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小的只识得些中草药,只会几个养生的方子……小的,小的也是无辜的,是你们府中的人硬把小的拉进来的……”
这郎中虽然语句凌乱得很,但事情却也是说清楚了。
“平远侯,您这纳的是什么小妾呀?手段如此低劣,却又心比天高,就不怕哪一天她把你们侯府都给坑了?”宋不晚一声叹。
平远侯被宋不晚说得无地自容,又看那向稳婆:“这不会也是假的吧?”
没等宋不晚开口,那稳婆便道:“回侯爷,民妇也不知道是要给侯府主母接生啊,还以为,以为是哪个丫头犯了事呢……”
“你不会接生?”平远侯只觉得眼前发黑,他子嗣艰难,而且这还是正妻生产,怎能如此轻慢。
“倒,倒是会,会一点儿……”稳婆低着头小声道,“民妇给,给猪接生过……唉哟……”
稳婆话没说完,便被平远侯一脚踹了过去。
“你没给人接生过,便是府中丫头生产,你也不该过来。”宋不晚看着那稳婆,“这一脚你挨得不冤。”
“是是是,民妇不冤,不冤。”稳婆缩在地上都不敢起身。
“平远侯,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您那位好姨娘吧?”宋不晚可没打算放过韦姨娘。
“把韦氏带过来。”平远侯怒道。
韦姨娘很快就被押了过来,看到平远侯便知道东窗事发了。
但想到平远侯平日里对自己的宠爱,韦姨娘心里又定了下来,当即含着泪道:“侯爷,奴婢一个妾室,也不识得什么好的大夫和稳婆,又有什么好法子……”
韦姨娘越说越委屈,竟嘤嘤哭了起来。
平远侯见了,心里也有些不忍,瞟了宋不晚一眼,见她冷着脸,又怒道:“你便是不知道,也可以问夫人身边的人,她们自是准备妥当了的。”
“是啊侯爷,原本妾也不敢多说多做什么,只是那灵芝去寻大夫和稳婆,半晌不见人,妾怕夫人出事,才……”
韦姨娘说着朝平远侯的方向膝行两步,抓着他的衣袖道,“妾是好心办坏事,但真的不是有意的,您且饶了妾这回吧,往后定不会再犯了。”
韦姨娘这一番唱念做打,宋不晚见了,也叹为观止。
“二姑奶奶,你看这……”平远侯摊了摊手,道,“她也确实不是有意的。”
“嗯。”宋不晚点了点头,却又道,“平远侯你护着姨娘的心我是能够理解的,只是这个时候怕不合时宜吧?不是有意的,就随便在街上抓了个给猪接过生的来给我三妹妹接生?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平远侯是胖不是蠢,他也未必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只是对宋瑞君原本就没什么感情,韦姨娘平时里温柔小意,因此想忽略过罢了。
听到宋不晚这么一说,平远侯知道,宋家是不会放过这件事,是会为宋瑞君作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