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抱紧洛迷津,幻想着自己是青翠藤蔓上的玫瑰,纯真地献祭,不会有一刻的分离。
或许她的一生到现在是没有选择的不自由,没有足够的钱没有时间没有思想,很多事做了也不知为何而做,又或者只是为了功利为了虚无而做。
但洛迷津是她迄今为止唯一的自由。
本来非常安静的宿舍,在时钟敲慢十一下后,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突然就人声鼎沸起来,许多人在门外走来走去,还有开香槟的声音。
甚至还有人又来敲了敲她们两人的房门,像是喝醉了一样敲得砰砰作响。
她们暂时没有理会。
容清杳被洛迷津抱着下了床,踩在地毯上的腿很软,双手颤颤巍巍地撑在摆放着铃兰花的桌面上。
铃兰盛放,却因为桌面的摇晃,清雅别致的花瓣也跟着摇摇欲坠,刚浇过水的露珠挂在边缘,欲坠未坠。
“清杳是住在这一间吗?”外面有人说话了,言语里满是疑惑,“怎么没人来开门?”
另外一个人说话时磕磕巴巴,听上去似乎是喝多了酒,“是这一间,我记得的,402。”
“清杳,你睡了吗?快出来玩,就剩最后一天晚上可以狂欢了,别睡了!”
洛迷津一只纤长骨感的手正掐着容清杳的腰,另一只还在一刻不歇地“犯上作乱”,像是一场盛大到要人同归于尽的雨,让女人连慌乱告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银白色的月亮破云,风光旖旎的房间洒下一片如水的月光。
“洛迷津,别动,不然……”她毫无威慑力地威胁洛迷津,“有人敲门,要……要去。”
“不用管,”洛迷津把想要逃跑的容清杳拉回来,“学姐,她们敲不应门,很快就会走的。”
“清杳,别睡觉了,快来开门,一起去玩。”
“这么久不答应,这人不会还在学习吧,戴着耳机听听力之类的。”
由于之前就发生过这种事情,容清杳的室友顿时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清杳,我的学霸,别学习了,你要把人卷死啊?刚工作完,你还在学习,给别人一条活路吧,大佬。”
容清杳大脑一片空白,被此刻强烈的节奏支配到双眼失焦,洛迷津只是轻轻蜷缩手指,女人的身体便又开始颤得厉害。
女人雪白细腻的背往前俯,想要躲开那种令人失神的刺激感。
月光照亮此刻所发生的糜丽的一切,容清杳看见镜子里自己的颈侧,素白肌肤下透着淡淡的红痕,是洛迷津刚才留下的。
女人精致的下颌贴上乌黑的发,细密的眼睫无力地垂下,狭长眼尾的泪痣若隐若现,晕着淡淡的胭脂红。
她们难舍难分,像濒临枯绝的雪蔓,缠绕、连绵、疯长……
门外的室友又等了五六分钟,见实在没人应门,不得不骂骂咧咧地离开。
那些人跟过来一起想要叫容清杳出去玩的人,也纷纷发出失望的叹息,有人还撺掇着大家再等一等,说不定容清杳就会出来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洛迷津就醒来了,双眸明润,带着久病后的湿润感,正在给容清杳轻轻揉着薄软的小腹。
想着昨晚的意乱情迷,学姐似乎甘当一只孱弱可欺的猎物,求饶又沉溺。
她低头近距离平视女人的睡容。又黑又浓的睫毛微微上翘,像是雪夜的苇荡,覆盖着清冷的泉。
看了眼时间,刚刚八点,洛迷津不忍心吵醒容清杳,只是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女人的双唇。
它们的形状太过诱惑饱满,嫣红湿润,引人遐思不断,干渴难耐,唯一虔诚地相触,才能解那一分的渴。
才开始四天的感情,如同一杯成分不明色泽瑰艳的鸡尾酒,酒精融合着耽溺、需索、真诚、自由,一饮而尽后续杯倒满,永夜般永不枯竭。
“学姐,该醒了,我们要去机场了。”洛迷津又等了十五分钟,虽然不忍,但还是叫醒了容清杳。
“洛迷津,我还好困。”容清杳软绵绵地回应。
“但是必须赶飞机了,同学和老师都快集合了,”洛迷津心疼地抱着女人,低声哄道,“吃颗薄荷糖,我们到车上继续睡好不好?”
这大概是容清杳生平第一次赖床,浑身无力到了一种靠意志力完全没用的状态。
穿好衣服的女人虽然目光散漫,但嘴唇红润肌肤素白,明净素雅,只要遮好那些淫糜不堪的痕迹,基本看不出昨晚的一夜疯狂。
在洛迷津的帮助下,容清杳终于收拾好行李,能够体体面面地出门。
约定好九点到宿舍外的马路集合,她们终于赶在八点五十五分到达。
几个眼尖的男同学发现容清杳面有倦色,还想穿过人群过来献殷勤。
好在洛迷津人高腿长手也长,护着容清杳就往大巴车的后面走去,让他们扑了个空。
“小醋罐子,好聪明哦。”容清杳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凑到洛迷津耳边,呼吸缱绻,“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洛迷津顿时开心不已,还故意板着脸训了一句,“是你太招蜂引蝶了。”
当大巴车穿过隧道,车内一片昏暗时,容清杳用地图遮住她们,跟洛迷津短暂而甜蜜地接了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