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洛迷津笑得自然,能看见唇角的笑涡。
白锦徊观察了一路,也没看出什么来,越发好奇这两人过去的故事。
究竟是谁更对不起谁一点?
夜晚城的市中心堵得不行,车辆走走停停,一个急刹之下,副驾驶的储物盒突然掉出来几个瓶瓶罐罐。
洛迷津正要伸手去捡,就被白锦徊抢先一步。
见洛迷津面带不解,白锦徊想起容清杳的嘱咐,连忙找了个借口解释:
“这是我的维生素和保健药品,像我们这样的打工人嘛,亚健康状态很平常。”
洛迷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咖啡厅里的同事基本都有点这这那那的小毛病,吃药也成了家常便饭。
“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为什么不直接住在容总家呢?”白锦徊看着越来越堵的道路,双手搁在方向盘上,“真的很方便,离医院还近。”
无法说出真实的原因,洛迷津强颜欢笑地扯了个借口,“我不想太麻烦她。”
“但她不怕麻烦,”白锦徊咳咳两声,想要帮容清杳说话,“我也觉得你该住在那儿,比如现在堵车就挺累的,你说是不是?”
洛迷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洛小姐现在有没有要好的朋友,像清……容总都要订婚了。”白锦徊继续试探。
洛迷津面无表情,“我的朋友很少的。”
“为什么呢,是不想恋爱吗?”
洛迷津惊讶于白锦徊的直接,于是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古怪地沉默。
白锦徊耸耸肩,心里觉得容清杳真够可以的,痴情痴到这个份上,奈何别人一点都不买账。
四十分钟后,白锦徊终于把洛迷津送回了家,连忙连上蓝牙耳机给容清杳打去电话。
“清杳,我已经把你的初恋安全送回去了。”
电话那边的容清杳戴着银边眼镜,桌上的文件依旧停在第一页,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面带倦色。
“你今天按时吃药没有?医生说过你今年要去复查的,我帮你预约了下周的时间。”
“我一会儿吃。”
“那个,”白锦徊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自作主张说的话告诉了容清杳,“我刚才劝了你初恋直接住下来。”
女人游移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她怎么说?”
“委婉拒绝了,表示怕麻烦到你。”
容清杳冷冷一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像一下从温暖的室内瞬移到了荒芜的雪地。
想到洛迷津对兰明雨的拒绝,她心绪起伏,但洛迷津对她有着同样的拒绝和封闭。
不,甚至对她的抗拒比对兰明雨的更甚……
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席卷全身,很多时候这种无力感又会转化成浓浓的怨恨。
怨恨洛迷津轻易说了分手,怨恨洛迷津消失得无影无踪,怨恨洛迷津又这样轻易地出现在她面前。
可她不恨自己还爱着洛迷津,想恨也恨不起来。
毕竟是自己爱着的人,又能够怪她什么?
只是疼痛并没有随时间变好一点。
其实,在洛迷津问出需不需要上床的问题时,她有过回答需要的冲动,既然洛迷津和兰明雨没有关系,那她为什么不能?
银边镜片后的眸光流转,跳荡着潮热阴郁的光,容清杳忽然发现自己也可以不那么循规蹈矩,甚至可以抛下那些过高的自尊心。
如果一直只站在高高的窗台,用望远镜观察她在月球种的玫瑰,能看多久?
能保证玫瑰不被别人摘走吗?
“锦徊,再多派几个人看着洛迷津,”容清杳花瓣似的唇勾出淡淡的弧度,眼角的泪痣配上女人苍白孱弱的面容,显得病态极了。
“你都派了十个人了,还不够吗?”
“不够,”容清杳叹息一声,“我害怕她做傻事。”
挂掉电话,容清杳细长的手指轻敲桌案,又给打去了语音通话,细细聊了近一个小时。
“你这是拿我的名誉开玩笑,人家会怎么看我?我虽然是y,但很有原则的好不。”
“你之前看中的古董汽车,我从锦徊手上重新买下来了,可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