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齿轮碾碎塑料的声响中，他看着"景城"这个身份，变成细碎的残渣，最终混入馊水横流的厨余垃圾。

从此这个世界上，没有景城这个人。

就算他死在外面，也没有人会知道。

但景城心里，已经下定决心：

不破楼兰终不还。

一个小时后，咸湿的海风刮过脸颊，景城没有去唐人街接头。

去他妈的！

用这种身份做他想做的事，很快就会被海关和警员查出来。

景城早有准备。

他摸了摸内袋里，那本烫手的护照——

这是李岩松，通过特殊渠道搞到的真件，水印和防伪线，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翻开扉页，"凌成"这个名字印得端端正正，照片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像个普通的留学生。

凌成，很好，他喜欢这个名字。

凌晨四点的枪店，依然亮着霓虹灯。

景城用现金，买了一把格洛克19，枪油的味道，混着黑人店主浓重的古龙水味，钻入他的鼻腔。

当对方要求，查看持枪证时，景城亮出，夹在护照里的德州驾照。

同样是李岩松准备的"配套文件"，甚至能在，警务系统里查到记录。

顺利拿到枪后，景城按照计划，他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是自己以前，留学的大学。

夜色中的校园小径，铺满梧桐落叶，景城踏着夜色走在上面，每一步都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条景城走过无数次的林荫道，此刻在月光下蜿蜒如蛇。

他紧了紧黑色冲锋衣的领口，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柄上的防滑纹。

曾经他抱着课本哼着歌，经过的每一个转角，如今都成了最佳的伏击点。

他可以熟练的避开每个监控，直接走小路，直接到校长家里。

校长就住在学校的后山，那时候他和陈宇，这种“优秀”学生，还去过他家吃饭。

校长宅邸的后花园，亮着暖黄的灯，景城透过树篱，能看见几个空酒瓶倒在门廊。

景城蹲在橡树阴影里，手套上沾着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