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进去,等到6603门口,于姐姐你帮我带暖暖在外面等一等,免得她们看见把你与孙总也拉进了这滩浑水。”
我轻声嘱咐孙太太,孙太太仗义道:“我们孙家和凤家没有生意往来,就算她们看见又怎样,我总要留在你身边给你壮个势。”
我抬头望了眼六号楼上空笼罩的乌黑雾气,不放心地坚持:“还是不要与她们正面交锋为好,而且,姥姥的病怕不是普通病症……”
这样重的煞气,沈老太太可是军长家的千金,天生身上火气重,病症侵体难度高,想要一招击垮,怕是只有用邪术这一个法子。
沈碧珠身边,不正好有一个擅长邪术的凤微雪么……
“这样?”孙太太意会过来,从我怀里接过小暖暖,温柔护住:“那暂时不要让她们发现我们俩和你是一伙的比较好。”
“对。”我点点头,随即就要先进住院部6号楼。
但人还没踏上住院部门口的三层台阶呢,小暖暖突然在孙太太怀里开心地咯咯笑起来:“大公鸡!”
“大公鸡?”
我和孙太太好奇扭头,只见站在右边水泥大道上的一名西装革履,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手里拽着大公鸡气球,正隔着往来人影朝小暖暖扮鬼脸,逗小暖暖开心。
见我和孙太太瞧过去,男人立马收拾状态正经起来,疯狂朝我们招手,还扬了扬手里的公文包。
“这谁?”孙太太问。
我摇头:“不认识。”
那人瞧我和孙太太没动静,有点着急的跺脚,火急火燎的用夸张口型向我们边张嘴,边比划。
男人比划半天,我勉强看懂他的第一句话是:我、是……遗、书!
我是……律师!
遗书?!
孙太太靠过来,低声道:“我看这小子好像在说、遗书!”
我皱眉:“过去看看。”
我与孙太太转身朝水泥路那边走去。
年轻男人抓着大公鸡气球,偷偷摸摸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即才从公文包里取出墨镜给自己戴上,又拿出一顶渔夫帽盖头上。
穿西装配渔夫帽,显得……稍微有点不伦不类。
走到男人跟前,不等我们问话,男人就把气球给了小暖暖,主动开口:“是凤栀栀小姐吧,殷夫人。”
我惊诧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裹成这样你还能认得出来?”
男人闻言抖了抖唇角,颇具喜感地单手捏太阳穴,哭丧着脸委屈道:
“能认不出来嘛!我都在这蹲两天一夜了,为了一眼认出你,我连你的身高三围都倒背如流了!”
我呛咳出声:“三、三围!”
男人尴尬清嗓音:“呃其实也是因为,之前您和殷总一起出席宴会的时候,我见过殷家的保镖……刚才你身后跟着殷总的贴身保镖,再加上您的身高身形,我就判断出你绝对是凤栀栀小姐了。
夫人你千万别小瞧我们律师这一行,我们不但脑子好使,我们的眼睛就是尺!都是练出来的,认对方辩护与法官,一认一个准!”
我讪笑两声,“那你……在这里蹲我干什么?”
“是为了沈老太太的遗书。”男人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把公文包拉开,从里面翻出一份盖了章按了红手印的遗书,交给我:
“沈老太太在半个月前来我们律师所立下了这份遗嘱,本来这个事是我师兄接下的,是该等老太太过世以后再把遗嘱公布,可现在我们实在没能力保住这份遗嘱了,所以只能交给遗嘱受益人。”
“遗嘱受益人?”我拿过遗嘱,简单扫了眼,却看见上面写着老太太去世后,自愿将名下所有财产都给我……
但老太太只有一个遗愿,就是要我守住沈府,善待管家及在沈府侍奉多年的所有老人……
“老太太把自己的遗产全都给我?要我继承?!”
我惊呼出声,男人惶恐的抬指竖在唇前提醒:“嘘!小声点,夫人你当心,你手里现在拿着上百亿的资产呢!要是被凤家的狗腿子发现,我就死了!”
我迫不及待的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你都给我说明白了!”
男人叹口气,双手交叠于身前,无奈解释:
“半个月前,沈老太太突然病倒了,但不是现在这样严重的病,我看着只是小感冒,加上精神不济。
去我们律所前,好像哭过,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老太太和我们说,她年纪大了,女儿不孝顺,就想立个遗嘱以防万一。
老太太和她丈夫属于分居多年的状态,老太太现在名下所有的产业,其实都是沈军长当年留下的,也和她丈夫签过协议,两人几十年前就商量好,沈家这些钱,都是仅属于老太太本人的。
原本呢,像沈老太太这个特殊情况,她要是有个好歹,她的遗产第一继承人是凤夫人,沈家小姐沈碧珠,可老太太不想把遗产给女儿。
你是沈家亲外孙女,老太太说你是她唯一的亲人,这些产业理应交给你支配,所以她就提前立了个遗嘱,表明自己过世后,沈家的一切由你继承,单独划在你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