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池端起咖啡杯,犹豫着说:“你和姐夫,是不是领养了一个叫暖暖的女娃娃来着?”
我静下来的心又提起,瓮声追问:“是,怎么了?”
周月池为难低头,“那个,我去望仙村和村口婆婆聊天的时候,她说,你生的那个鬼胎女儿,也叫暖暖,和你一样,眼角有颗红痣。”
纸巾从手里掉了下去。
我惊诧地猛站起身,一瞬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暖暖……
记忆被拉回长烬带暖暖回云皎山庄那晚——
“夫人叫凤栀栀,我们的孩子叫殷皎皎,皎皎是栀栀的,栀栀是长烬的。”
“皎皎是大名,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小名,皎皎二字太清寒,栀栀,我们再给皎皎起个温柔的小名吧。”
“便叫,暖暖。意为,春光乍暖,万物复苏,冬去春来……”
暖暖,暖暖……
师父,你果然把暖暖……给找回来了。
“栀栀姐。”周月池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送给我:“栀栀姐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了,栀栀姐我知道这些事实你很难接受……”
见我哭得实在太伤心,周月池没办法地低头,落寞下来,“栀栀姐……都过去了。”
我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捂嘴失声痛哭。
四五分钟后,我才肿着双眼静下心,用纸巾一遍又一遍的擦去眼角泪水……
周月池等我缓过神来,才叹口气,道:
“栀栀姐,你别想太多。栀栀姐,当下关头最紧要的是,我去望仙村查这些事的时候,发现我堂哥在我之前,也查到了这些事。
我不太确定我堂哥现在想干嘛,总之,姐夫把凤微雪关进精神病院的事,堂哥很生气。栀栀姐,你要当心有人、借题发挥。”
周月池到底是大家族出身的豪门子弟,对于这些阴谋算计的感知力还是比较敏锐的。
周玉池是他亲堂哥,他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作为报答,我抬手化出一道灵符,交给周月池:“你爸妈下个月应该有出远门的打算,记得把这道灵符带在身上。”
周月池一僵,赶忙磕磕巴巴解释:
“栀、栀栀姐,我给你办这些事不是图你什么,你以前救过我的命,我早就说了,我认你这个姐姐,我妈也一直拿你当干闺女看,你愿意让我去查这些事,是信任我,你拿我当自己人看,我开心都来不及,你给这些实在是太见外……”
我不等他说完就把灵符强塞进了他的手里:“你帮我查事情的账咱俩可以不算,但是来回车费油费我得给你报销了,这张灵符就当抵消了,今天的咖啡你请,我出门没带钱。”
“可、可我去安宁县望仙村,本来就是替公司去考察那边的养殖场,顺路过了一趟望仙村,车费油费包括伙食费,公司都报销的……”周月池还是不好意思接。
我直白道:“不带上这道灵符,你爸妈会遇见劫匪,你们家要破财,破财是小事,吓到你妈妈就得不偿失了。”
周月池呛住,闻言反应过来,当即就不客套了,赶忙把符纸揣进口袋里:“啊破财,那那那、还是要吧!”
我再次化出一张递给他。
“这又是干啥用的?”
我喝完杯子里的咖啡:“给你破婚煞用的。免得你喜欢上那个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
周月池抽了抽嘴角,双手接过灵符,态度诚恳:“行,感谢我栀姐,救我狗命。”
我拿上文件袋起身要走,周月池赶紧又喊住我:“哎,栀栀姐!”
我停步:“怎么了?”
周月池神神秘秘道:“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个老熟人,你要不要见见?”
我皱眉好奇:“老熟人?”
周月池吊儿郎当地拍拍手,片刻,从咖啡馆后排卡座里走出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穿黑色长款风衣,休闲裤,运动鞋。
五官周正,棱角分明,面容冷俊,一头利落的短发,右耳扎着一枚银色耳钉。
看着既沉稳,又不失年轻人神采奕奕的精气神。
男人昂头看我,平静冰冷的眸底绽出两丝笑意,浅声向我打招呼:“栀栀,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怔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当年就是他,把我从山洞口背回谢家,后又将我送去医院,救下了我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