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五城用余光瞥了眼停留原地的他,勾唇无奈笑笑:“成!”
进了客厅,我设法将自己变回凡人的装扮。
一身纯白长裙,墨发及腰。
山庄里有地暖,室内恒温能达到二十六度,故此穿长裙也不会觉得冷。
可能是早就料到我和长烬的身份不同寻常人,我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使用变幻术,他倒是一点也不吃惊。
用兰花盖碗泡了杯茶送给他,他笑吟吟接过,瞥了眼慢半晌才进来的长烬,打趣道:“怎么,两口子吵架来找我劝和了?”
我继续给自己也泡了一杯,没有感情的矢口否认:“没吵架。”
“没吵架,至于把我这个情敌都给喊过来主持公道么?”
楚五城本是调侃的一句话,却听得某人脸发黑,某人立即大步流星迈过来,果断在我身边坐下,一把抓住我的手,凝声嫌弃道:“做情敌,你还不够格。”
我想把手抽回来,可他却越抓越紧,根本不给我逃离的机会。
我无奈哽了哽:“松点,攥疼了。”
他听见这话,这才心软稍稍松些指尖力度。
我趁机抽手,本想给他来个措手不及,没想到竟还是没成功,指尖就要脱离他掌心的那一瞬,又被他一把扣住了。
手被他扣得很紧,我彻底失去了摆脱他的机会。
我有些心累:“你这样,我怎么泡茶。”
他厚脸皮耍无赖:“不是已经泡完了吗?”
“三个人……还缺一杯。”
“我们喝一杯就行。”
“……”
楚五城尬住了,指尖夹起茶盖不悦道:“你们确定你们是在吵架?不是换着花样秀恩爱?”
我咬住唇角不搭理他。
男人得寸进尺地与我掌心相贴,心疼拍拍我手背:“喊你过来,是因为我们三个好久没见面了。就当叙叙旧。”
“嗯,是该叙叙旧了……我和你七年没见,和栀栀,也有五年多了。”
楚五城重重叹口气,自嘲笑笑:
“其实老太太说得对,我当年对栀栀的感情……还不够坚定。你出了那事以后,留下栀栀一人在世上受罪,我其实不止一次生出过想替你照顾栀栀的念头,但都被栀栀给拒绝了。
栀栀生下你的孩子以后,我就放弃了对栀栀的心思,倒不是因为嫌弃孩子,而是我能看出来,有了这个孩子,我和栀栀之间就彻底没有可能了。
栀栀孩子被抢走,受刺激太严重疯疯癫癫,我却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栀栀……的确,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我没办法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放弃自己的未来。之后我再回望仙村,也打探过栀栀的消息,听说栀栀好了,还考上了京大,我心里也是蛮高兴的。
我不敢去找栀栀,因为我怕栀栀见到我,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往事……
哈哈,谁知道栀栀后来之所以回归正常生活,是因为失忆了呢?早知道你就是殷大首富,我早就去投奔你了。”
“我和栀栀,也有七年没见。”他不禁攥紧我的手,端过茶碗送给我。
我怔住,迟钝地伸手接下。
“准确说,我与栀栀只有三年没见,栀栀的确七年没见过我。那三年,我没有勇气出现在栀栀面前。”
“你没勇气?也对,我要是你,我也没勇气,毕竟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总是欺负虐待的女孩原来才是自己内心深处最爱的人,换谁都没脸和她再见。”楚五城嬉皮笑脸地拱火:“如何,满心愧疚的滋味,好受么?”
男人眸底赤光一沉,低头后悔:“嗯,很不好受。”
“虽然,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嘴,但作为你的兄弟我还是要说你几句……当年,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为了那个姜羡鸳没少亏待栀栀。
就你做的那些事,你说你现在幡然醒悟改邪归正我都不敢相信。还有,现在姜羡鸳也跑你公司去了,你难道还要在姜羡鸳与栀栀之间摇摆不定么?
如果你真打算这样,不如现在就把栀栀让给我,我给你养孩子,不会亏待那小丫头的。”
“你再有这种作死的念头,我现在就揍死你!”长烬冷漠威胁,沉沉道:“姜羡鸳,她早就该死了。”
楚五城挑挑眉:“是早就该死了,偏偏你七年前没长脑子,非得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才肯相信姜羡鸳才是图你钱的那个……
栀栀,她嫁给你,目的很单纯的,就是以为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些事,你家给的那些钱又没有进她口袋,都被她养父给挥霍了。
你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对她实在不公平。”
“七年前的我,是浑蛋。”他压抑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