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路,并不坎坷。
至少从明面上看起来,从京都往外的路都是坦途。
宁段身边并没有甲士,仅仅只有残剑一位侍卫。
“公子,往哪走?”残剑坐在马车前,拉开帘子往里看。
宁段:“西去乾州……”
残剑正准备扬鞭,就听宁段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不利。”
残剑停手,静静等待。
过了半响,只听宁段又道。
“北上边塞……”
残剑再次扬鞭,调转马头。
“……不行。”
宁段眉头紧皱,如果宁烨那小子所言非虚,那自己离京的路上,绝不会顺利,若自己是父王,绝对会在必经之路上设伏。
不论宁段是西行还是北上,都不是好的选择。
“南还是东?”残剑开门见山。
“东进薄海……”
宁段声音拉的很长,但残剑这次却没有急着行动。
果然,宁段哆嗦出半口气。
“不成。”
东边环海,海疆无垠,而且是镇海王的地盘,那老东西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家伙。
自己人生地不熟,要是被算计了,都无处声冤。
残剑闻言,立刻扬鞭往南边去。
“且慢。”
残剑嘴角略微抽搐:“难不成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
“就去东边。”宁段眼中掠过一抹深意。
正是因为东边不好去,所以父王断不会在东边设伏,他这叫预判了父王的预判。
“我们到了东境,不必进镇海王的地盘,沿着省线一路南下,越过刑州、川江、渝州、再转入南岭群山,沿着大虞绕一个大圈,再回到乾州。”
残剑思索着可行性,迟疑道:“是不是太远了?”
“远点总比命没了强。”宁段催促道:“时不我待,无需多言,开车!”
残剑一鞭子摔在马车上,马蹄嘶鸣。
跑了上百米,残剑突然道。
“公子,后面好像有人在追我们。”
宁段眉头一挑,自己刚出京城,难道父王就迫不及待了?
未免有些杀心太重了吧?
结果他回头一看,居然是宁楚楚骑着白马追了上来。
“不是,你就非得往外蹿?”
宁段不能理解。
他就搞不明白了,自己这个三姐,为什么好端端的清福不享,非得满天下转悠?
“你去哪里?”宁楚楚没好气地瞪着他。
若不是她早有准备,刚刚就真的被卫兵给抓回去了。
“当然是西进回乾州。”宁段脱口而出。
宁楚楚冷笑一声,径直朝东边而去。
“公子,这……”残剑和宁段面面相觑。
宁段咬牙:“愣着干什么?跟上去!怪不得父王要给她许一门亲事,就她这性子,非得找个人好好治一治!”
……
京都。
“宁段走了?”
身着黑色龙袍的虞帝神色清淡,正看着从刑州传回来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