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去病摇头:“两位误会了。”
见杨去病将杨欣带走,孙同没好气的指着李茂的鼻子骂道。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败坏了我医神楼的名声,现在小孩儿都绕着我们走!在这么下去,我们医神楼数千年的口碑,都被你们这些蛆虫糟蹋了!”
李茂神色淡然,甚至透着轻蔑。
“欺世盗名的口碑,有何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你!”
李茂漠然离开。
孙同气的跺脚,想了想又急急忙忙跑去找杨去病兄妹,想着还有没有办法找补找补。
京城。
季笑笑和季常山父女相见。
季笑笑满脸懊悔:“爹,女儿错了。”
季常山则劝慰道:“没事,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渣?你娘年轻的时候也……唉,不说这个,下次遇到门木那个兔崽子,我非剐了他的皮!”
季笑笑抬眸:“只是,渝州的那些将士……”
季常山沉默。
不管渝州旧部是出自何种目的,公然聚众违抗金执吾,妥妥的谋逆,这个是洗不干净的。
如今虞帝有意安抚,大事化小,可终究是要杀鸡儆猴。
死人是必不可免的。
“我会妥善处置他们的后事,他们是为国捐躯,我打报告,陛下批条子,他们是烈士,不是反贼。”
季笑笑撅着嘴,她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她怎么任性都可以,但唯独不应该鼓动渝州旧部。
性质不一样。
如今能够一家安康,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宁段站在长公主身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长公主却道:“季常山事了,你何时回封地?”
宁段笑道:“姐,我才来几天,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长公主意味深长:“藩王久居京都,难免引人猜疑,你身边又无兵甲……我到时候让朱雀护送你出关,一路坎坷,你自己珍重。”
“不必。”
宁段摇了摇头,脸上是写不出的肆意洒脱。
“我孤身来,自然孤身走,要不然才真会令人猜忌。”
“你是故意的?”
长公主冰雪聪明,立刻就意识到了宁段的想法。
她的眉头紧皱,似乎忌惮人多眼杂,并未开口,而是深深地盯着宁段,警告道。
“太子地位稳固,就算你以身为饵,他也不会向你出手。”
“二哥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可若是父王呢?”宁段的话石破天惊。
长公主的面色越发阴沉,眉头紧皱至极。
当初徐迎春通敌叛国被铁血镇压,就连远在京都的宁段也深受牵连。
若非寻觅书院的神秘客卿出手,侥幸保全一命,只怕宁段现在早就在皇陵里和先帝坐伴了。
“当时满城的人都要杀我,大姐,你可还记得?”
宁段虽然在笑,可笑容却十分的诡异,让长公主感到不安。
她劝解道:“父王当时也是怒火攻心。”
宁段道:“我如今,也不过是随手一试。”
乾州虽然偏远苦寒,但这些年却听宁段励精图治,广收民心。
虞帝素来猜疑心重,难免……
“若……”长公主的声音戛然而止,可宁段却读懂了她的意思。
若是虞帝真的痛下杀手,宁段又会如何?
宁段冲着皇宫的方向躬身一拜。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忐忑和慌乱,反倒透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