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胡桃竟被吓了一跳:“可爱?才没有呢…烟绯?你怎么在这里?”
正常人都会对往生堂的堂主退避三舍,毕竟谁也不想与死亡打交道。
可烟绯怎么会...
莫非,她是因为上次给萍姥姥推销业务的事情吗?
胡桃正疑虑着,
却见调皮的粉发少女吐了吐舌:“当然是来找你啊。最近看你总忧心忡忡的…”
“没什么...”
胡桃的梅花瞳黯然了一瞬,似乎回到了久远的过去记忆,而今却又因为烟绯突如其然的关心升起蝶火。
“就是...想爷爷了。今天,是他的忌日。”
眼眸僵住了,烟绯收起笑意。
“抱歉。”
胡桃摇摇头:“没什么好抱歉的。我爷爷他…是不留遗憾地离开的。”
说罢,她便在总务司一侧的石狮旁坐下,而附近守卫的千岩军也对此见怪不怪,从未呵斥着将她赶走。
烟绯无奈地陪胡桃坐了下来:“胡堂主…你一定很孤独吧。”
“是啊。”
胡桃只是向天空伸出右手,想要抓住看不见的蝴蝶。
胡桃无力的手垂在半空,在烟绯看来看上去就好像要抓住什么抓不了的东西。
虚无,泡影,梦?
不...
是命运啊。
她想要抓住的,是自己的命运。
或许,还有爷爷和其他亲人的。
沉默了许久,斟酌了一番词句后,烟绯这才慎重地开口:“他是放下了,但你呢?”
仔细地观察着胡桃的面部变化,烟绯感同身受地从心底生出一片哀恸。
“我...接手往生堂的第一场置办的葬礼,就是我爷爷的葬礼啊。”
闭上眼睛,她双手合十似在祈祷。
烟绯不忍看见她伤心下去:“那位莫伊莱小姐,你要是和她说,她完全可以…”
“我知道的哦。”
胡桃睁开眼,她的神色让烟绯一怔。
“可...生老病死,天地万象。死亡,不可违逆,尤其是常态的死亡。”
“是人都会死,也正是生命的短暂,才显得出活着的珍贵来。”
“这就是我这类凡人。”
“不求轰轰烈烈,但只要活得有价值,履行自己的职责…就好。”
“至于所谓的逆天改命…应该都是存在巨大代价的吧?”
胡桃很是平静地看向烟绯,眼神甚至让烟绯觉得有一丝恐怖。
“我不清楚...”
烟绯的声音支支吾吾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堂主直视。
“既然如此,又怎能如此拜托别人呢?”
胡桃压了压头顶的乾坤泰卦帽,竟转身准备就此离去。
“烟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