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瓦沙克——她来救场了?
就像看到了黑夜里的光亮似的,瓦沙克那漆黑的倩影成了她眼中的救星。
瓦沙克看到荧像小猫咪一样求助的眼神,正努力憋着笑。
美目流盼,荧无辜动人的眼睛里就像有一片星落湖,任谁也不愿意看到她受伤。
瓦沙克的心脏就像染上火元素的草史莱姆,在胸腔内卓有力地跳动着。
“让你久等了。”
紫鸢色的眼眸含笑,仿佛是那深渊本身,看一眼就会把人的魂吸进去,但并无半点媚态,反而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
星空的神秘、如梦的温柔,带着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
疏离...真的如此吗?可这声音却让荧觉得如此安心。
温柔本不应用来形容魔神,但这似乎是她改变不了的内在。
魔神生而“爱人”,或许不止是职责所在。
不光是她,其他众多魔神也是如此。巴巴托斯实行自由,摩拉克斯退位人治,巴尔泽布许民一梦...
带着世人的误解与自己孤高的倔强,烈风的魔神迭卡拉庇安选择了自我灭亡,将风的力量递给年轻的守护者。
曾经与那位岩王帝君一同创建璃月的炉灶之魔神马克修斯,透支神力汇入因魔神大战而满目疮痍的璃月大地。
为了深海的弃民重返地面,也因为自知发现了天理绝不容忍的秘密,海祇大御神奥罗巴斯于雷霆下献身一战。
那被自己子民所杀的盐之魔神赫乌莉亚至死未曾反抗啊。
那久经流浪的北风狼王安德留斯至今仍在守望奔狼领啊...
真假交替,虚拟亦是真实。
历史会在时间长河中被扭曲,哪怕是古老的石碑也无法保证正确的历史延续下去。
过去尚无法确定,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她的嘴唇微微抿起,勾勒出一抹直摄人心的笑容。
究竟是魔神皆爱人,还是爱人才能成为魔神呢?
或许魔神皆爱人,但祂们可能并不知道如何爱人。——魔神一定爱人,不一定知晓如何定义“爱”,如何定义“人”。
瓦沙克只是随念一想,背后缘由她并不曾知晓,也不知自己判断的正误。
这或许也是天理,亦或是更高的存在强加的概念吧。
不过她相信她就是她自己,与任何人、任何事无关,不会改变自己的内心。
黄昏的柔光揉碎了谁人的梦,顺着橙光洒向如渊的眼。
漆黑的影子奔向那远渡重天、跨越星海之人,在夕阳下留下奔跑的剪影。
半眯着一只眼看着瓦沙克,温迪有些俏皮地笑饮了一口手中捧着的佳酿。
“这都第几杯了...”钟离只是摇摇头,轻泯一口新倒的红茶。
不做正事的风神贪婪地舔舐了一下嘴唇:“说好了今天你付账,可不许耍赖哦!”
“你这份无缘无故的执着,究竟是从何而来啊?”
钟离也似是早已习惯这位蒙德的友人,只是唠叨一句便不再言语,只是细细地感受这久违的悠闲。
“退休...好像也不错呢。”
“只是,她这次准备要怎么做呢?”
磐石的金眸锋利而温柔,投向那难以预料的未来。
荧听着斯坦利的故事一脸郁闷与烦愁,可偏偏那位冒险家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似乎只是在讲故事,而不是某一段真实的记忆,但那份感情却绝不会作假。
瓦沙克此时却直接接过了话茬,耐心地听他叙述编造的谎言。
——对于他来说真正的故事早已记忆不清,唯有斯坦利之名是如此深刻。
“可怜的人啊,活在过去,把自己困于过去,自己编织了一间囚笼锁住自己的自由。”
温迪正欲起身,肩膀却被钟离搭上。
“先等等吧,我很期待她的抉择。”
温迪回首一笑,红红的酒窝在脸上熏染开。
“哈,我只是去加酒的。”
岩神似是有些无奈,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
“…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