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愠怒地握紧了拳头,保持笑容的脸上混杂着惘然与不可置信。
“陷阱?可这薄弱的设防也不像啊,莫非以为我会怕什么空城计不成?”
迟疑了片刻,[公子]达达利亚揉了揉自己的橙发,扶正了作为象征的假面。
眼前的龙躯分明已经了无生气,但依旧能感受到那磅礴的仙力残余。
回想起种种,他理智回笼,心中已有些许需要验证的猜想。
“还是说...这仅仅只是个玩具?”
“那么说——呵呵...我可被你骗得真够惨啊,钟离先生...还有[女士]?”
四十三分钟前,璃月港内隶属于愚人众的[北国银行]。
来自至冬的武人心怀幽怨,笑面阴沉:
“你们可是把我耍的团团转诶,难道不用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吗?”
“呵~”
柔软的发丝在[女士]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的双眼上掠过,她的脸上带着明显不屑的嘲弄:
“不如对你说一声谢谢吧?听我说谢谢你,你的[搅局]也是[局]的一部分,真是要感谢你的卖力出演了~”
“罗莎琳,你...”
达达利亚的脸上可疑地浮现出一点红色,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罗莎琳看到后,脸上的嘲弄意味反而又多了几分:
“呵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好戏才刚要上演,不是吗?”M.
“嗞...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站在别国神的角度嘲讽自己的同僚?怎么?是想打一架吗!这次我可不会拒绝与你【争斗】!”
达达利亚磕绊着呼吸,手上已经做好了打斗的架势,但接下来的静默延伸进了更广阔的领域。
此时的“冷战”场面颇有剑拔弩张之势,但却被钟离一盆冷水浇灭:“两位至冬的执行官,继续来商谈我们的契约吧。”
那语色冷漠而不着感情,就像是淡漠的机器,只有利益而绝无人情。
达达利亚只觉得心中一凛,又回到了至冬的那一日严寒。
“先生...你...”
他神情麻木,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其中不乏想要臭骂钟离一顿的想法,但最终也全都没能说出口。
“啧。”
本来他以为钟离只是个有秘密的普通人,是个相当合得来的利益合作伙伴。
结果现在种种事实告诉他,帝君没死,而钟离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在找的岩王帝君。
找到就找到了,结果半途还被自己的同僚截胡,足步先登抢走了功劳。
给他人作嫁衣已经够恼火了,但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还是合起伙来戏耍他,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这还能忍?
“冷静...我要保持冷静...”
虽然一肚子怨气,但达达利亚依旧保持着生硬的微笑,就像一只气鼓鼓的狐狸,看着钟离和罗莎琳你一言我一语在说客套话。
不同于对待蒙德的风神,罗莎琳对岩神已经可谓是十分敬重了。
面对强者,她只会优先盘算利益,考虑胜负,考虑出手以后的影响。
大抵是因为温迪稳定放海,也或许仅是因为不想攻击曾属于自己蒙德的子民,且觉得对女士已死的爱人有所亏欠,演个戏就把神之心交出来了。
而面前这位岩王帝君,则是个只讲契约,不怎么通人情的家伙。毕竟现在这里坐着的,是神性的摩拉克斯,而非人性的钟离。
若说起曾经的罗莎琳,也是守护蒙德的【炎之魔女】,为蒙德焚烧魔物以及罪恶...
但由于爱人【幼狼】鲁斯坦之死,以及那无数与他们类似的牺牲也被蒙德遗忘...
悲痛嚎哭的她将自己的心灵冷藏,献给了女皇允诺的那无垢未来。
曾经的少女罗莎琳,旧日的炎之魔女,今日偏执的【女士】...说到底,还是一个人,只不过是她在岁月下磨损的不同模样。
达达利亚沉思着,不觉气反而消了几分。
他还记得,罗莎琳提起温迪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你说那个吟游诗人?我不愿称呼他的神名。我恨他没有兑现他对我的承诺,对鲁斯坦的承诺,对旧蒙德的承诺...
是啊,看看吧,看看那头被现在的蒙德人称作风魔龙的美丽生物!懦弱的他连对自己眷属的承诺都未曾实现啊!”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