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间,她却感受到荧牵手的力道稍微大了点。
这使得她原本还称得上正经的思考偏离了方向...
“成长吗...登dua郎...嘿嘿...”
若心奶奶一脸疑惑:“???”
荧屑屑地看了瓦沙克一眼,心里已经想着这次回去要如何教训她。
看着笑容逐渐失控的瓦沙克似乎指望不住了...
荧终于要提出那个著名的问题了吗?
啊,她终于提出了那个著名的问题!
那就是...
“若心婆婆,您怎么看?”
若心奶奶似乎没理清之前那个姑娘的脑回路,揉了揉已经有些看不清东西的老花眼说道:
“小常么...他为了所谓的[出人头地]、[刮目相看],耽误了正视自己的机会...”
“唉...凡人不是仙,人生在世,何苦来哉,何苦来哉...”
荧看向作为大堂背景板的硬木座屏—[绝云晨雾],感觉有些茫然。
“那婆婆,那您是仙吗?”
此话一出,若心奶奶竟然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可真逗。我怎么会是仙人呢?”
“可是感觉你跟萍姥姥好像啊。”
若心奶奶像是喝水被呛了一下猛咳了两下,驼背的腰一起一伏,好久才缓过神来,急忙否认道: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诶?若心婆婆您那么着急干什么?”
荧有些不怀好意地打量起若心奶奶来,发现她长得跟萍儿的老年形态还真是像。
“咳咳,婆婆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管事罢了,怎么能和仙人相提并论呢?僭越了,僭越了。”
“我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罢了,我出生在璃月港,曾经在和裕茶馆当过戏子。”
“但戏子毕竟是戏子,没什么是真实的,就连我的人生,也像一场戏。”
“我当初曾经与[他]一同幻想过乡野生活...”
“喏,就我现在过得这样,虽然没有了山珍海味和雕梁画栋,但是起码一切都是那么真挚友善,不像我在璃月港当戏子那会一样。”
“因为我有些文化,年轻的我自告奋勇地为轻策庄做事,管理大小事务,村里人敬重我,管我叫一声若心奶奶。”
“而也就是那之后不久,小九九出事了。小常他前后...其实我都看在眼里。他们都是好孩子啊,可惜是可惜了...”
“我从来不为我来轻策庄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唉。只是我与他约好要一同归隐轻策庄,他食言了。”
“那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在许多年前了。”
“对了,他是个冒险家。那时,他乘上了那艘为冒险而远航的船,跟着同伴一起吵嚷着要成为踏上禁忌之地的第一人。”
“或许戏子这辈子注定要与谎言为伴吧...”
“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爱人离别时说的话,已经成为了我一生中最大的谎言。”
瓦沙克听到了“冒险家”,“禁忌之地”,“远航的船”这样的词汇,从春天的美梦中惊醒回来。
她想起了假斯坦利汉斯·亚齐博尔德和杰克,想起了“烬寂海”。
那趟去烬寂海的冒险家中,除了汉斯以外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冒险家...?”
若心奶奶点了一下头:“是啊,绿衣服的冒险家,脸上有些许伤疤,平时他还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
瓦沙克问道:“那若心婆婆您有没有想过,他并没有想要欺骗你...而是回不来了呢?”
一阵经久的沉默。
经历过太多的老人竟有些局促不安起来,解放了原本像“捆”一样握紧在后背的双手,转而置于面前,不由自主地搓动手指。
瓦沙克看出若心奶奶现在情绪已经变得焦躁,于是开始逆转攻势:
“其实...您自己也一直在等着那个人吧?明明知道那个人已经...”
若心奶奶浑身一颤,手上原本彰显不安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而那原本就暗沉的眼眸变得更为深邃。
“你说的没错...我曾经每日都翘首以盼,从日出盼到日落,从青葱盼到白发...可他就是不来啊。”
“我每次看到他,都是在梦里。醒来的时候啊,才发现枕头竟已经被我哭湿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