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啊,如果我回不去了...”
虎兰含怒地瞪了一眼清明:
“千万别给老子说这种丧气话!”
清明摇了摇头:
“我们在这里多久了呢...三个月?还是三年?久到我连时间观念都丧失了啊。”
苦笑了一声,他又重新攥紧了手中的千岩长枪,眼神里满是对故乡眷恋。
“你说我们...真的还能回家吗?”
虎兰沉默了——他根本没法回答这个渺茫的问题。
前些日子他还向伯阳大人借来纸笔,写下了一封家书,因为不知道写什么还琢磨了好久,最后还是让清明代笔写完的。
也不知道自己女儿收到了没有...
可惜,我做父亲的不称职,可能再也没法回去陪她了。
真的好想她啊...
唉。希望家乡的人都过得很好,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也可能是最后的。
长叹一声,虎兰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纵然如此,他还是试图让自己兄弟鼓起勇气来:
“相信伯阳大人吧,他一定能带我们出去!而且,而且...其实我们彼此之间,也已经算是家人了不是吗?”
清明“呵”了一声:
“是啊,还记得咱们当初刚入伍的时候还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打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当真是天意造化弄人啊。”
虎兰面色一变:
“咳,咳咳,嘘!你也不想这点囧事被伯阳大人听到吧?要一起被罚的!”
清明觉得好笑,嚣张地抿了口酒:
“诶,怕啥?他现在又不在这里。”
“谁说我不在这里?”
熟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让两人一个哆嗦。
尤其是清明,一口酒还没下肚呢,直接喷了出去,糊了虎兰一脸。
“诶呦!”一声,虎兰一脸嫌弃地擦着自己的脸,有些酒滴就这么沾在他的硬胡子上了。
清明只觉得尴尬,面上难看:
“诶呦我...的伯阳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被称作“伯阳”的男人一本正经地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
“哼,我可是术士啊。”
他一身紫袍,竟有些仙风道骨的风范,浑身散发着浩然正气。
可眼尖的虎兰看到伯阳有意遮挡的左边腰部,竟隐隐流着血色…
“伯阳大人,你居然也受伤了?”
听到属下急切关怀的伯阳轻咳了一声,不再遮掩左腰部那道狰狞的伤疤:
“无须多虑于我,倒是来帮忙的那位夜叉兄弟状态不好,需要疗伤,咱们大家伙儿先暂回阵地,再做今后打算吧。”
“什么?如此骁勇的夜叉兄弟竟也...”
清明神色黯淡了下来,他知道如今层岩情况已经十分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