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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亲情 (之二)

野冢石夫放下扁担:“这些黄豆真好,颗粒饱满、又大又园。就是价钱贵。让你拿去贱价卖给支那机场的人、实在太亏本了。弄得我们的活动经费紧张。”

津川美菊子满脸怒气:“混蛋,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来做生意的?孰轻、孰重你都分不清?把自己的任务都忘了?”

野冢石夫:“怎么可能。”

津川美菊子余怒未泯:“那你来干什么?就不怕暴露了全军覆没?”

野冢石夫拿起桌上的瓷壶喝上一气:“不是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冒险来找你的。我们一路上都注意了,没有发现尾巴。一切都平静如常。”

津川美菊子:“有什么万不得已的事,值得这么冒险?”

野冢石夫嘻皮笑脸:“就算是想你啦,行不行?”

津川美菊子满脸不悦:“混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狗改不了吃屎,讲正事。”

野冢石夫收起涎脸:“唉,好,接缅甸方面军谍报机关芒市一号来电,要我们尽快察清云良机场的情况报上去。先前,我们已经把掌握的情况发了两封电报过去。现在还要更详细的情报,我猜是不是有什么大的行动即将展开?”

“你操哪门子的心?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向他伸手过去。

“什么?”

“电报。”她一把从野冢石夫手中夺过电报,回房间坐在单人床上看,野冢石夫也跟进去。

渡边龟尾也跟进来,野冢石夫朝他摆摆手,指指外面让他回去放哨。他挤坐床边挤她,津川美菊子一把将他推起:“去,说你狗改不了吃屎、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份花花心思。”

野冢石夫无奈站边:“你看嘛、来电还指示,不能弄出动静来,以免打草惊蛇。叫我们怎么办?要不然我设法去抓个机场的人,或者抓个守卫部队的军官来逼他说出来就是了。可这也不行、那也不能、不是成心为难我们吗?他们躲在后方指手画脚倒容易,不知道我们在前方的难。”

“发牢骚有什么用?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上头的那些人高高在上、自以为盖世聪明,认为我们这些在前方冒着生命危险实干的人,只是些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哪听得进我们说的话去?”

津川美菊子:“陆军参谋本部的将领们,要从全局考虑、全局安排部署,肯定不能全听的我们的意见,很正常,建议可以提。我们主要是尽心尽力尽责收集整理好情报,送上去就行。要服从命令、不能越权。”

“怎么是越权?”

“怎么不是?你提的建议难道都要采纳?”

“那你说该怎么办?”

津川美菊子:“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云良机场内和周边各地支那军兵力都不多,防范松懈。也许、我会建议陆军参谋本部让缅甸方面军派出特别行动队,混入在支那大陆普遍存在的难民大潮中,密秘潜入到这里,毁掉这对我方威胁臣大的云良机场。”

野冢石夫思忖:“派特别行动队来?这个建议好,我还可以借力荡平前次偷袭个旧矿山失败之耻。但难度太大,不单人员要来,还该携带足够的武器装备,参谋本部未必采纳。”

津川美菊子:“难度是大!关键是我们怎样将情况彻底弄清楚送上去。陆军部为什么几次要我们弄清云良机场的情况?意图很明显,就是大日本皇军的军刀已指向这里。至于用什么方法来实现这个目标,我们不该妄加猜测,只可以提出建议。”

野冢石夫:“彻底弄清楚云良机场的情况这件事也很难,武的不行,”他的思维象突然转了个弯“用文的……哎、芒市一号的意思莫不是要让你—我们的樱花小姐、樱花英雄,展露你的的特殊魅力,用你年轻漂亮的脸蛋、水蛇般的腰肢出征—以获取情报?”

津川美菊子:“这有什么?作为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谍报人员,国防妇人,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我已随时作好了准备。只要给我时间,我有信心所向披靡。”

野冢石夫:“哼,帝国的利益,帝国的利益,好吧,为了帝国的利益。今天就让你去云良机场送一趟黄豆,借送黄豆之机,看看有无招蜂惹蝶的机会。你还要想办法与酒井君接上头,酒井君到机场已经有十几天了,应该得到些新情报,将他的情报拿来,发报上去给芒市一号。再请示下一步的怎么行动”

津川美菊子:“好吧,等一会老娘我就出马亲征。”

野冢石夫:“去吧、去吧,看看你这枝樱花皇后能否勾得几只贪采花粉的蝴蝶回来”

津川美菊子:“好哇、野冢君,我问你,我一等会就去云良机场勾引支那官员了。野冢君,你就舍得我去吗?你不嫉妒吗?”津川美菊子摆出一付妩媚的姿态。

野冢石夫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的样子:“舍不得又怎样?嫉妒又怎样?有什么办法?武士连自己的命都必须舍得,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这次去,先拿回酒井君的情报再说,千万小心别自己露出馅就是。”

津川美菊子:“费话。”

云良机场里一如往常,一队做完活计收工回来的维护大队民工,排着队走出铁丝网闸口的木栅门,在哨兵的督视下,每个民工都拿出自己出入机场的通行证,递给闸口前带大盖帽的军官逐一检查后放出。

伙房顶上的烟囱正在冒烟。伙房里炉灶里火焰熊熊,灶台上的蒸笼在冒汽,秀华和沈姨妈正在忙碌切菜做饭。维护大队的民工出现在伙房门外。

民工们来到木板房的住处前散开,各自休息。张大狗坐在木板房的木头上坐下。

民工装束的丁钢也坐在不远的石头上休息。眼睛不时地朝张大狗那边扫过。

云良机场铁丝网外的小路上,精心妆扮过的津川美菊子挑着两布袋黄豆朝铁丝网闸口木栅门走去,来到民工住房处,与坐在木头上的张大狗四目相碰,十分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两人心知肚明。

张大狗满脸傻笑:“哎、表姐、表妈妈、妈妈、妈妈你来了?我要吃奶奶,我要吃奶奶…”惹得大家哄然大笑。

津川美菊子面部毫无表情注视他片刻:“哎,表弟你怎么又犯傻了,我是你表姐、不是你妈。你一时明白一时糊涂的。怎么、现在又憨了?”她很焦急自己表弟病情的样子,停下脚步来看注视他片刻,也不理他,只管担着黄豆朝伙房去。她那双黑眸子四处环顾观察周边动静,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歪,扁担一跷,两袋黄豆翻落,她身体摇晃倒在地上嘴中嚷: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叫唤不停。休息的人们的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她身上,几人过来扶她但谁也扶不起来。张大狗见状,在自己腰间悄悄掏一把,拿出一物在手,赶忙过来扶她,躺在地上的津川美菊子见张大狗过来扶,拉住他的手慢慢坐起来,在人们不经意间把一小团纸传递过去。津川美菊子在人们的搀扶站起来。拿姿作态捂着腰啍哼不息。

丁刚闻声从伙房光线弱处出现,他一眼认出津川美菊子来,他没有动。拍着手上的炉灶灰站在屋内无声无息看热闹。

正在切菜的秀华也放下菜刀跑过来,站在丁刚中校身旁,两人交换一下眼色,

秀华扬了下巴小声问:“丁刚哥,她来整哪样?”

丁刚中校嗡着嗓门:“不知道,不知道她来干啥,也许是找张大狗接头。”

秀华:“该咋个整?”

“让她接,暂时不管她。”

秀华:“让她接?”

丁刚中校操东北腔:“走一步看一步,先顺着她杆子溜,摸清楚她意图,再顺藤摸瓜。”看她表演。津川美菊子一瘸一拐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