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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超杰上矿山

佟管家驳壳枪挂胸前坐在砖上,算盘、帐本、纸、笔放跟前。杜权持枪站身后警戒。

被烧焦的大树下,三、四十个衣裤染满红泥赤土的砂丁站在周围。李超杰路人傍观般看着一切。佟管家起身讲话:“大家听好了,凡在‘贵兴’尖子下洞背塃的人都有份,凭背塃签卡领取,凭签卡领取。李老板体谅大家的困难,来这里只干过半个月的人也按足月关饷给你们。另外、每人多发两块大洋的遣散费。”

人群一片喧哗:“佟管家,多给几块嘛。”

佟管家:“莫不知足了,有发给大家就不错了,别家尖子都不兴发遣散费呢。不信你们去问问。”人们依然喧哗不止。

杜权用枪口指地上:“大家排好队,站在这块石头后面莫超过来。”执枪站在一边。

佟管家整理一下帐本:“点着名的过来领,刘田波。”来人走近接过钱离去。

“李老三,画个押。”来人接钱画押退去。逐步发了一些人,佟管家又说:

“大家听好了,各位都是家中的壮劳力,都是家中的顶梁柱,都是有家有室的人,拿了钱赶紧回家买口粮过小日子去。要多结些伴一起回家,小心路上有土匪。”

有人说个敢乱花,家里等着钱买米买粮呢。”

“说来走厂干塃找条活路,又断了。”

“这份年头别说养家顾口,自己糊口都难。”

有七嘴八舌追问:“管家,哪个时候可以重新开工?”

“重新开工我们还想来干呢。”。

“去别处也没得出路,重新开工我们还是想来干呢。”

佟管家:“一下说不清楚。重新开工真的一下子说不清楚。”他转身指着后面被炸塌的坑口:“重新开工时,愿意来干的,来就是了。我们欢迎。”

一个短发诟面,右前额后方有块没头发的年青人问:

“象我们这种又没得家,没得室的人,咋个办?”李超杰站在人旁观看着。

佟管家摇头:“那我就管不着了,晓不得了。”他停下手中的事,用下巴示意站在一堆的五个年青砂丁:“你们几个没家没室的人听好了,钱省着点用,别又让人家拖去喝花酒、赌钱、找娼妓去了。几下子,就把你们的钱花光了。”有家室的矿工们笑着起哄他们。五个青年扎堆退让一边去。李超杰默无声息地观看他们。

传来佟管家的声音:“回建水、石屏农村的听好了,找好防身傢伙,多几个人结伴而行,防土匪抢人伤人。如果重新开工要人啦。我会派人去叫你们,愿来的来就是了。”

人们七嘴八舌:“会来干的,会来干的。”,“不来干咋个整?没得别的出路,没得别的办法。”

一个四十多岁蓬头诟脸的老砂丁拿到钱数着,退到李超杰身边差点撞上他。他裂开满口黄牙的嘴关切地问:“小伙子,赶紧去拿钱了嘛。”李超杰笑着摇摇头。

老砂丁:“咋个?没你的份?”李超杰看着他的皱脸笑着点点头。

老砂丁:“你是刚来的?想找点活计干?来晚了,都挨被鬼子飞机炸没得了。”

李超杰沉重地点点头

老砂丁盯他一会:“你家在哪里?咋个,也是没家没室的单身汉?”李超杰点点头。

老砂丁叹口气走几步又过去:“小巴哥、二混你们过来,这里又来了个你们的伴了。”

老砂丁推他背:“他们跟你一样,也是没家没室,去吧,人多有个伴。”离开了。

五个衣裤褴褛的年青人过来。玩世不恭把他打量一番。李超杰不卑不亢朝他们微笑。

二混嘻笑说:“又多了一个弟兄。”

巴头大口喷二混:“去、去、滚一边,轮不到你说活。”

二混很不高兴:“不管咋个说,我总是老二嘛。”

巴头围着他转了一圈说:“好、又多了一个虾兵虾将,以后听老子的,老子包你有吃有喝。”头也不回:“走。”径直走去。

李超杰朝佟管家、杜权那边望去,见两人正在忙事没注意他,便跟几个阿混去了。中午的阳光照着荒野,山坡上野花野草长得正盛,随着阵阵山风摆曳不住。羊肠小路上,几双穿布鞋的、光脚的走着,六个人鱼贯而行。李超杰落在最后。前面是巴头、二混、假秀才、黑皮和杨小朋。巴头停下步子等到李超杰走过,伸手拦住他:“你叫哪样名字?”

“李超杰。”

“哪样?李超杰,超杰?超什么杰?你有劫啊?你有哪样劫难?”

“不是。李超杰,是如果真有了劫难,也能超越过去的意思。”

巴头思量片刻:“好、这个名字要得,这个名字有点吉利啊,好、就冲份你的这个名字,我可以收留你。”

李超杰拱手说:“谢谢老大收留。“

巴头瞪着眼睛:“我叫伍福来,干煤矿时受过伤,头顶上一大块没头发,大家都叫我巴头。”他用手指指自已头顶上偏右的部位。

李超杰望望望他的巴头:“以后我敬你,就叫你巴哥行吧?”

伍福来:“唔、算你懂点规纪,你是咋个会想来跟我混的呢?”

李超杰:“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出门在外要灵活点,多交几个朋友才好。”

伍福来:“对、走厂闯江湖,多交几个朋友才行,你要认得、我是你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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