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大家,我们是工兵?还是土兵?你才是土兵呢。”
二混辨解说:“成天跟土打交道,修工事、建地堡、埋地雷、以后还要造桥、盖房。哪样离开土了?不是土兵是哪样?”
“错了、这是两个概念,土兵是指山官土司手下不离乡土的兵,叫土兵。我们可是正规军里的工兵。”
“本来我当兵,就是想扛枪上战埸打鬼子。没想到会干上个玩泥巴的兵,跟在个旧矿山有什么区别?”
史正才说:“那不同,工兵也是上战场的兵种,是参加战斗不可缺少的兵种。没有工兵的存在,有时就还真不能保证战场上的胜利。”
李超杰在宿舍门口听了走进来,学员们站起身以表敬意。二混也从窗台上跳下来。
李超杰摆摆手说:“大家随便点,别搞得太生份见外了……”
史正才:“李班长、你来得正好,王二昆同学说想扛枪上战场打鬼子不愿当工兵。”
李超杰:“我听见了。王二昆同学,你要服从命令、服从安排。你是个有特长、有经验的矿工,当工兵最好。放心、要想打仗,以后有你打的。”
“我这双手,你让我干活计,拿枪打鬼子都好使。就是别让我握笔杆,太重了,我
拿不动。”
李超杰:“那不对,文化也得好好学,特别对于你、文化很重要。大概是法国的皇帝拿破伦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不会打胜仗的军队。所以要学好。”
二混听不懂:“什么法国皇帝、什么破轮子、好轮子的。怪名字。”
史正才插嘴说:“你多学点文化就知道了,名字一点不怪。”
二混:“打仗靠的是枪杆子,弄懂破轮、好轮有什么用就能打胜仗啦?怪事?”
李超杰“我们是,是军校学员,是未来带兵的军官。大家都要提高文化才行。”他郑重地对二混说:“王二昆组长,没文化你怎么带兵?怎么当军官?怎么完成任务打胜仗”
二混楞楞思考一会点点头是,李大班长,算你会说话。为了将来我能当上军官,为了将来我能娶上个漂亮婆娘,我一定好好学习文化课就是。”众人没料他会这么讲都哄笑起来。二混才懒得理他们。他拿着作业本,走到窗傍的桌边坐下,咬咬笔杆动手认真改起来。
窗外天气睛好,阳光下的常青树绿叶反射亮光,几只鸟在枝头跳跃呜叫。
宿舍里,王二昆坐在桌前握笔改错。嘈杂的鸟鸣声传进耳中,他烦心地起身朝窗外扬手:“去、去、去……”他回坐下、鸟声依旧。
杨小朋过来,把改好的作业本交给史正才。秀才接过说:“改好了?”
杨小朋点点头:“还有什么不对的我再改,你是文化提高组组长有责任帮我欧。”
史正才:“什么组长不组长的,都是自家兄弟,不会的我教你就是。”
王二昆正烦恼,他改错又出错,烦怒地几次撕了写错的纸页。捏纸成团朝窗口扔去,朝树上的小鸟洒气:“臭嘴鸟,叫得人烦心、害得我又出错。”纸团碰到树冠落地。
杨小朋在门口瞅瞅外头的纸团,轻轻走出宿舍门,在房脚下拾块小石块掂掂,蹑手蹑脚来到树下手腕一甩口发:“着。”扔出,一团羽毛应声落地。树上受惊的鸟儿们振翅逃离。李超杰见了紧几步拾起耷拉着脑袋的鸟儿夸道:“好准头。”
杨小朋不以为然:“这算个啥,在林子里我能用石头打草丛中的奔兔。”
李超杰:“哦,飞石击兔,你还真有点本事…”
杨小朋笑笑:“没啥,只是想让我表哥耳朵清静,安心改作业。免得又挨陆教官骂。”
李超杰:“杨小朋,你真护你表哥啊。”
杨小朋笑笑:“其实,我这个人重义气,不单是护我表哥,同学们我都护,都是上战场的生死弟兄,只要能帮,我一定帮忙的。”
镜头:昆明北校场郊野。军校各科学员分别列队在做各自的训练。有练马刀的、投弹的、有练习班进攻、单兵动作的。
镜头:山坡上一排靶子,工兵班的学员们都躺在草丛中端枪练习射击,杨小朋与反扣军帽的王二昆瞄准前方的靶子不断扳动枪机。陆教官走上坡来,来到同样爬地练习射击的李超杰身傍商量了几句起身,陆教官站一边。
李超杰跑到趴地学员们身后发令:“工兵科班学员注意,全体集合、全体集合。”学员们迅速集合。四个组长,巴头伍福来、二混王二昆、秀才史正才、黑皮刘本忠站在队伍的前面,陆教官左右扫视扫了队伍说,:
“同学们,今天大家有没有感觉到自己以平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学员们一头雾水互相观看,没感觉有什么不同之处说:
“没有、没有、跟平时一样。”
陆教官:“错了。同学们平时手中所拿的,都是工兵特有的武器,锯子、十字镐、铁铲、八磅锤等工具。今天大家手中拿的是什么傢伙?”
学员们举枪高呼;“枪,枪、枪……”
陆教官:“对、枪、真正打鬼子用的枪。同学们,我们为什么要学军事课?”
学员们举枪高呼:“随时准备与日本鬼子交锋作战。”
陆教官:“对,我们是工兵,也是战士。掌握军事知识,就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随时应对,与鬼子作战。”他朝站一边的李超杰做个手势。
李超杰一步说:“今天进行实弹射击考试,每人五发子弹。看看谁打得准?谁打准了谁是模范,谁打不准谁就是白吃饭。是憨包、是饭桶。刘本忠,”刘本忠出列敬礼。“你们小组先打。”
刘本忠;“是”带组员在射击位卧倒准备。陆教官和李超杰都蹲到射击位傍指导学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