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福来:“找?咋个找?找哪个?现在兵荒马乱的,都快变成土匪了,还找个婆娘来守寡呀?”
王二昆:“咋个可能,放心,大哥、王大哥,我们命大死不了。”
伍福来:“死了倒好,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也不需要了。活着才难,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困了要睡,想这想那的,你不愿想,人的脑子自己也会想,没办法。是的,我就去‘仙乐院’了,吃了、喝了,去找女人耍了,那又怎么样?我就去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王二昆:“你不严办你自已啦?”
伍福来:“不办了。”
王二昆:“嘿、嘿,你承认啦?我一直以为大哥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也不咋的,原来也是个混蛋。”
伍福来:“你才是混蛋,双料混蛋。”
王二昆乐了说:“你还骂我是双料混蛋,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双料混蛋。”
伍福来哈哈笑起来:“好,骂得好,也许我真的跟你一样,就是个双料混蛋。好,双料混蛋加双料混蛋,两个双料混蛋,走,一起走吧。”俩人搬肩搂脖、歪歪扭扭地走在草坡的马帮小路上。
在离他俩一箭地远的地方,带领六、七个士兵担任后卫的于立军士见状喊道:“俩位长官整哪样了?逛大街改?”
伍福来搂着王二昆的肩膀走:“喝醉酒了。”
王二昆:“吃错药了。”
惹得于立军士和几个士兵们嘻嘻笑起来,俩人确头也不回地走着。
王二昆:“反正你打横爬我是横不过你,你拳头比我大。只有李超杰、小老大用戚家拳才管得下你来。我是为了你好,才劝你找个女人回来好好过日子。年岁不小了,有个女人来照顾你的生活才要得呢。”
伍福来:“莫提小老大李超杰了,他现在在哪里都不晓得?找都找不到。说不定他早已经与冷溪在哪里做了野鸳鸯夫妻,早有了小鸳鸯了。”
王二昆:“不可能,小老大李超杰伤病未愈,他不敢破了自己的童子之身,坏了自己钝阳之身,让自己的伤病终身难愈,得不尝失。他只会等伤病痊愈了才会谈婚配之事。”
伍福来:“哪个说的?是小老大跟你说的?”
王二昆:“这不是小老大说的,更不是我说的,是医生说的、是中医生说的。中医就强调正邪不俩立,阳旺则邪弱、正盛则疾哀,邪旺则阳弱、疾盛则正哀。小老大是个文化人,深信这些道理,不会乱了礼数的而害了自已的。”
伍福来:“小老大、小老大,小老大是个啥人真只有天知道,当年在个旧矿山我伍福来跟着他,就想得个伍福皆超越的好兆头,还真的是不知跟着你是福是祸呢?”
王二昆:“应该是福,你现在不是当个营长啦?”
伍福来:“营长算个毯,屁大的个官,俗话说福是祸所伏、祸只福所依,天晓得是祸是福?唉,不过话又转过来说,小老大总之是个好人。还真想念他的,不知上哪里去找他?”
马帮绕过一处山湾地势突变,山峦之间出现一大片郁郁苍苍的原始森林。
伍福来见到前面起伏的山势,幽深的林子小心起来:
“前头山高林密难说会有风险,我要去前头带队了。二弟,不跟你吹牛了,以后再吹。走了。”放开王二昆疾步起来,边走边遂个吩咐保镖:“弟兄们,前面就要进入原始森林了,大家打起精神来抓紧检查马匹和货物,拴紧绳子莫散货了,莫勾勾绊绊的挂着树枝草杆,伤马伤货的,再检查一下自己的武器装备,小心应敌、小心应敌。”他戴正钢盔帽,将冲锋枪挎到胸前,朝马帮前头追去。带着马帮渐渐走进原始森林。
(画外音):诺罕部落年复一年在浩浩渺渺山林中漫无目的地游荡。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追逐食物、追逐水源、追逐安全、在苍莽中不断追逐他们心中的理想家园。他们积累了许多在亚热带原始森林中生存的经验和教训。这些都是李超杰和冷溪没有具备的能力。俩人暂时离不开诺罕部落的人,诺罕部落的人们也离不开他们俩,部落的人们尽力帮助他俩,他俩也尽力用自己的现代素质和知识帮助诺罕部落的人们,除此之外俩人完全与世隔绝,得不到外面的一点消息,无法归去。但他们心目中一直念念不忘自己的亲人和文明家园,盼望着回家。
(与画外音相伴的画面)原始森林里一行穿兽皮麻布片的部落人在行走着,头人诺罕拿着弓箭、长茅在前头探路,、莫连也手握弓箭、长茅跟在后头,他的左腋下还夹带一只活蹦乱跳的五彩山鸡,带着部族的男女老幼在腐叶枯草间行进,冷溪挎着那个陈旧不堪的红十字箱、挎个布包,扶着一位抱着娃娃的中年妇女在草丛篙茅间行走着。一行人走过漫坡、走过山涧,穿过野芛芭茅、穿过横蔓串藤突然走在前头的诺罕头人站住脚示意大家停下,显然他听到前方有异常的声响出现,他双手兜在耳廓后方聚精会神捕捉前方的动静,回头摆摆手,部族的男女老幼很熟练地躲藏到林子中的隐敝处,李超杰和冷溪也迅速闪到树阴暗处矮下身去。山风吹拂,只能见树林里的枝摇叶摆、草晃蒿动、一切照旧。
林间崎岖马帮小路,一支武装马帮正在匆匆行走。越过林中混杂丛生的树木和草莽,马蹄撞击地面声发出‘得、得、得’鼓点般的声响,随行的赶马保镖胸前横槍,每个人牵着四、五匹骡马一声不吭紧张疾步快走。
镜头:伍福来队长、王田军士与七、八个士兵走在马帮前头,他们十分警觉,眼睛盯着林子深处不断张望,冲锋枪四处瞄准搜索探路,满载的马匹喘息着迅速穿行在林间,马帮的后头王二昆与于立军士带着八、九个士兵也同样持枪警戒跟进。
林中草丛之间诺罕部族的人隐敝其中,悄无声息地窥视着不远处林间走过的马帮。莫连拿弓箭蹲在持长茅的诺罕头人傍边,李超杰、冷溪藏在他们身后,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住马帮的动静,护镖军人们没有觉察到静卧林中躲避他们的这些人们。一匹匹健壮的骡马驮着重物一刻不停地走了过去,眼看就要走完。王二昆、于立军士带着后卫警戒的弟兄们出现在眼前。
镜头:这边、诺罕部族隐敝的人们紧张地盯着马帮,莫连只顾握紧手中弓箭他腋下的那只五彩山鸡突然振翅蹬爪挣开束缚飞脱出去,只见它的双脚被扎拢一块,在草丛中恐慌地尖叫着乱飞乱窜。在部族的男女老少们目瞪口呆的瞬间,马帮的十几只冲锋枪已经转过来,气势汹汹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镜头:护镖的军人们听有动静,不顾一切扬鞭赶着马帮迅速脱离了现场,消失在林子中。持冲锋枪的保镖们迅速找到藏身处,王二昆藏在一棵大树后面伸出少些脸来凶声恶气高吼:
“什么人、整哪样的?出来!不出来、老子开枪了。”隐敝在草树中的诺罕部族人们缩着头大气都不敢啃一声,李超杰也紧握手枪在暗处死死盯着对方,蒿茅间只有那只绑脚野鸡钻进草丛挣扎藏头隐踪,山风吹过只见草尖在晃动、只见枝叶在摇曳。
王二昆又大吼:“什么人、整哪样的?赶紧滚出来,要不然老子开枪了,出来!老子开枪了”稍过一会后他略抬高枪口一串子弹扫过去,对面立刻枝裂叶落。随后传来一阵婴幼儿惊恐的哭闹声。王二昆和卧爬在树丛、草蒿藏身处的弟兄们听到了,不解地互望一眼,感觉愕然、茫然。
那边林子,伍福来带着六、七个弟兄执枪奔过来增援。听到婴儿哭声伍福来忙示意大家蹲下掩敝静观其变。
原始森林的上空,除了婴幼儿惊恐的哭闹声之外一片沉寂。
片刻后、草丛中传来一个声音:“王二昆?你格是王二昆?”李超杰的声音喊道:“我听你的声音,你就象是中国的个旧人,王二昆?”李超杰又重复了几遍喊声
王二昆一头雾水不明究里,沉默了片刻后方答:“你是哪个?什么人?咋个认得老子的名字呢?你滚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李超杰:“我就听得出是你的声音来,你肯定就是中国云南的个旧人王二昆?绰号叫做王二混。对不对?”他抬起头来
王二昆也探出头来:“你是哪个?你站出来,你过来。”
李超杰:“我是哪个?我会是哪个?我是李超杰,你的小老大、你的师傅,李超杰。”现身走过去。俩人相向而行走过来,相距五、六公尺都看清对方。
王二昆:“哎呀呀,咋个会是你呀小老大、李超杰,真的是你呀?咋个会在这里见着你呀?你咋个会在这里?”奔过去拥抱住对方热泪盈眶。
李超杰满脸泪花:“王二哥、王二昆二哥,见着你们了,终于找见你们了,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