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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史正才朝鲜战场显身手 (3)流落原始部落

“我瞧我家婆娘、小娃的病还不好,在一阵冷一阵热的打摆子,好象一点也不见轻。我刚给她盖上点东西,她又嫌热掀掉了。”

李超杰:“莫急,药吃下去的时间还不够,还没产生作用,等发生作用了你家婆娘、小娃的病肯定会好的。莫急。有哪样动静,我们再进去瞧就是。现在让她们静静休养。”

诺罕:“只能这样了。”他心急如焚但又无可奈何地蹲在地上瞅着窝棚里抹眼泪。

李超杰:“我们就在门口守着,里头一有哪样动静我们就进去瞧。会好的,放心。”

诺罕点点头:“灶火、铁锅、水都准备好了,只等医生和与莫连他们回来拿来药就可以煮了。”

李超杰:“要得,准备好了就好。灶火、铁锅、水都准备好了,干脆你就烧一锅开水给他们回来喝。”

诺罕奇怪地望着他:“我们只习惯喝冷水、喝山泉水。你要喝热水?我烧给你喝去。”

李超杰:“不是,生病的人体弱,喝烧开过的水对治病好,对身体也会好。多喝些热水对排除身体中的毒素也是好的。”

诺罕:“要得嘛,好嘛,我就去烧开水去。”他钻进窝棚取出钻木取火用的弓状工具,迅速动手取起火种来。舞动的熖火伴着浓烟燃烧着架在三个石头上的铁锅。

李超杰与诺罕并排坐在窝棚外面的土坎上,瞧着火熖上煮沸的铁锅。听着窝棚里患病的母子俩的动静。窝棚里传出来患病母子俩的哼哼声,诺罕赶忙钻进窝棚里去看,过一会才出来。

诺罕叹了口气:“娃娃他妈说感觉好象是难受轻了一点点,但还是不好。只能这样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了、希望他们能早点带药回来就好了。”

李超杰:“你莫急、会好的。你是诺罕头人吧?”诺罕点点头“我看你年龄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哥吧,诺罕哥,你也要吃药,你吃了药才不会发打摆子病。”

诺罕:“是,我也要吃药,我也怕发打摆子,得了打摆子病难受得很。弄不好还会死人。林子里湿气大瘴气重,很容易发这种病。”

李超杰:“不是林子里湿气大、瘴气重的事。打摆子这个病叫做疟疾,是蚊子盯了人,把它身上带的疟原虫传到人的身体里,在血液中繁殖捣乱,人才发的病。蚊子才是罪魁祸首。”

诺罕愕然了:“蚊子才是打摆子病的罪魁祸首?真的?我们以前以为是撞着山鬼妖魔来整人了,吓得我们到处逃、死过不少人。只是这林子里蚊子太多了,我们天天都会挨蚊子盯,咋个不是都发病?有的人还是好噜嚕的,一样事也没得?”

李超杰:“如果你的身体好、抵抗力强,疟原虫可能就被压制住、潜伏下来,但等你哪天身体抵抗力稍弱,打摆子病就会发着起来。这只是时间迟早的事情。”

诺罕点点头:“那么‘奎宁’这种药上哪里弄去?我们没办法弄?”

李超杰:“放心,冷溪医生会治好你们的病,也会教你们採哪样药,咋个用药的。。草药的效果不会比‘奎宁’的效果差,你们以后再有打摆子的病人就不用愁了。”

诺罕点点头:“要得、要得,好了、好了,太好了。”

李超杰:“哎、诺罕哥,我听你的汉话讲得不错,想冒味问一句你们是哪个族的人?你的汉话是怎么学会的?”

诺罕又点点头:“哦,你问这个?那就说来话长,我们到底是哪个族的?说实话我们也不太清楚,也不大明白。难以说得出个清晰的道道来。只听老人们讲过,我们这支人几百年前是在黄河上游地区游牧的羌人,后来去了西藏的雪山脚下种青稞、牧牦牛、放藏羊、挖虫草。后来与雪山峡谷后面的藏人打冤家,结果打输了,往南逃到缅甸北面山区继续过日子繁衍生息。几百年来,我们这支人到处漂流,从东到西又南下都是为了求生存,也为了避、躲灾害。我们祖上的老人向山神祈祷,山神明示给我们,在一个有山、有水、有树的温暖地方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园。但这个家园在哪里?部落中一些有点胆量的人,就去寻找这个理想家园。我父亲的二弟,就是我的二叔也私自出去了几年,后来他回到部落,带来位年轻的中国汉人女人做婆娘,才知道他去参加了中国的印缅远征军93师与日本军队作过战。二叔见多识广,替代我父亲做了部落的头人,我跟我家二叔二婶生活了几年,学会了汉话,也知道了许多中国的事物。但在半年前我们又遭受到一场打冤家的战争,结果又打输了,死了许多人,头人二叔和二婶战死了。迫不得已我们只有跑路,逃跑在这片林子里遇见了你们”他似乎讲完了、沉默不语了。

镜头:不远处,树下、草丛中,有几个窝棚,病歪歪的人百无聊赖地瞅着他俩。

李超杰:“你是怎么成为这个部落的头人的?”

诺罕点点头:“是二叔临死前托付给我的重担,我也没办法。”

李超杰:“原来如此,诺罕头人,你们都不容易啊。我们也不容易,将来,我们也不会容易的。”

诺罕点点头:“是不容易,也没办法,只有慢慢熬,但愿山神保佑能熬出个头来。”

这时后面的窝棚里传来咳嗽声,俩人赶忙转身弯腰去看,只见诺罕年轻的婆娘和八、九岁的小男孩已经能在低矮的三角窝棚里坐起来了。年轻女人见到自己的丈夫,口中轻轻发出声音:“诺罕……”

诺罕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玉莱,你感觉好不好点啦?”

玉莱:“诺罕,我感觉是好点啦,身上不一下冷、一下又热的了,不打摆子啦。我就是口渴、想喝口水。”

诺罕:“好、好,我去拿、我去拿。”

坐在她身边的八、九岁的小男孩培椰也说:“阿爹、我也口干,想喝水。”

诺罕伸手抚着儿子:“培椰、好娃娃、好儿子,你也醒了?你们坐着,我马上拿热水来给你们喝。”他兴奋地钻出窝棚对李超杰说:“好了、好了,我家婆娘、小娃的病都好些了,坐得起来了,想喝水了、想喝水了。”他过去从树杈上取来两个半截的椰子壳碗来,从架在篝火上的铁锅里舀来热水,端进窝棚。李超杰只能呆在外面。几个历经苦难的部落人过来,在窝棚外面探头探脑关切治疗的效果。斑驳阳光照在他们难以遮体的兽皮衣、麻布裳上,照在他们形同枯槁的身体上,照在他们黄黑透绿的面容上。

李超杰高兴地说:“大家都看见了,我就说这个病是医得好的,医得好的。诺罕哥家的婆娘和小娃的病都好些了,坐起来了,想喝水了。放心,这回你们的打摆子病都能医好。冷医生会给你们医好的。”面色憔猝的人们用本部落的语言兴奋地交流着、谈论着。诺罕头人钻出窝棚,两个椰子壳底朝天大声说:

“这回好了,瞧瞧、水都喝光了,我家婆娘、小娃病好多了。你们的药真神了。恩人啊,这回能在山林中遇着你们,真是山神指点、天地神保佑了。要不然又要死多少人了,谢谢汉人弟兄了。这回我们部落也有救了,遇着这俩个汉人真是运气好了。”部落里能走动的人都过来望着俩人。大家都露出久违的笑容。

李超杰:“各位大叔、大哥、大嫂、大婶,你们放心,等冷医生他们採草药回来,马上熬给大家喝,喝了药病就好了。”大家都露出绝处蓬生的笑容。

太阳偏西,五彩晚霞挂在天边。山湾处、冷溪医生及莫连等五人满载而归,他们的脚步声惊起一群暮归宿鸟在空中鸣叫盘旋,吸引了诺罕注意的目光,他隐隐约约见到林间归来的採药人轻喊:“来了、来了”奔过去。翘首以待的人们也跟着他艰难地迎上去会合,帮着五人从身上取下大袋小包的草药返回营地。

镜头:夜晚的林子里火光闪闪,篝火上铁锅在沸腾,铁锅里盛满了熬萎了的草药。冷溪站在篝火边她手拿一把葫芦勺从沸腾的铁锅里舀出药液倒进放在地上的几个土碗和椰子壳碗中泠却,几个尚能动弹的病人端碗边吹气降温,边迫不急待地喝药。

火光照亮了站在树下、坐草丛中端着土碗、椰子壳喝着药汤的部落人。诺罕和李超杰端着药碗给三角棚、窝棚的病人送药。看着躺在棚里、坐在棚门的生病人喝下药,再拿碗往回走。莫连也在篝火边端起一碗黑糊糊的药液喝下去。冷溪对他说:

“莫连哥,该换新草药了,每个人至少要喝三次药才能治病。”她用棍子扒拉几下将锅里头的旧草药都扒出外去。

莫连:“换就换吧,新药力头大、能治病。”他拿来四份不同的草药放到锅里,又将方铁桶的水倒入锅中。再添些枯木柴枝,火焰紧紧贴住锅底,锅里的药液沸腾了。李超杰和诺罕头人拿空碗迎返回篝火边,诺罕头人说:

“这下好了、有希望了,部落里的人每人至少也能喝到三碗药。病就医好了。”

李超杰:“那当然,诺罕哥、诺罕头人,部落人的得救了。你也该带我们出林子了。”

诺罕:“兄弟,我带你们俩出林子倒不难,问题是出了林子你去哪里去?你们的人在哪里?你格晓得?”

李超杰呆住不会动了,九里云雾理不出个头绪。诺罕头人见他半天无言可对:

“你好好想想,出了林子你们去哪里?一下子找不到你们的人怎么办?你们到哪里安身?林子的外面也不平安。”李超杰山穷水尽无出路,抬头望着夜空无言了

诺罕:“我知道你们缺乏在原始森林中生活的知识和经验。留下来吧,留在我们部落里,我们部落也需要你们。等打听清楚你们的人在哪里再走也不迟。兄弟,你说是不是这样如果你们懵懵懂懂出了林子,又不晓得去哪里,会有危险的。还是暂时留在我的部落里好一点。”

苍穹繁星点点,李超杰望着明亮的七星北斗愣了半天,望着篝火、望着采集回来的成堆草药、望着喝下药液靠在树下静养的病人,才叹了口气,沉重地点点头,走向正在熬药的冷溪身边。

(画外音)(就这样,迷失在莽莽原始森林中的李超杰和冷溪,只得无可奈何地滞留在缅北山区的少数民族部落中,一呆就是好些年,在这段找不到出路的时间里,冷溪医生和李超杰尽量给大家诊病治疾,向大家传授防病治病的知识,与部落中人一道同甘共苦,帮他们去寻觅他们心目中理想的家园,还通过头人诺罕向他的族人讲述了中国的抗日战争,讲述了缅甸昂山将军的抗日故事,讲述了许多外面世界的知识和文明。让他们如童朦初启、眼界大开。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是,他们俩也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自巳的弟兄,想着自已的亲人,想着自己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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