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执法太监被嫡福晋拦下,只能抬出胤禛的名号,高无庸后头跟上。
“给嫡福晋请安。”
“高公公,我们都听说兰院出事儿了,特来探望。”
“有劳嫡福晋、侧福晋与两位格格。弘历小主子吃坏了药,情况一度危急,好在救了回来。后来新侧福晋胎气大动,身下出血,太医忙了一、两个时辰,总算把血止住。”
“那这奴才是……”
“潘竹是兰院的人,这回弘历小主子因她出事,潘竹熬药太粗心,少一味,导致药效失衡,差点要了小主子的命,又害得侧福晋胎气大动差点小产,王爷下令杖毙。”
“高公公先缓一缓,我们先进去再说。”
“如此甚好!谢嫡福晋!潘竹,还不快谢!”
“谢嫡福晋救命!!奴才谢嫡福晋!!”
“你先别忙谢,王府里的规矩你不是不晓得,更别提你犯错在先。”
嫡福晋与一众女眷入内,胤禛铁色一面。
“都没事了,还有两位太医在,辛苦你们跑一趟。三更天了,都回去吧。”
“有王爷的话,姐妹们就安心了。只是……方才进院时,遇上王爷要杖责的奴才……王爷,妾身晓得您心疼妹妹母子,可到底人都救回来了,奴才有错,却错不至死,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对王爷名声不好。妾身斗胆,替奴才求个情。”
胤禛不为所动,表情如石化万年,李氏得嫡福晋眼色,也趁空档开口:“妾身也恳求王爷,奴才事小,王爷的名声重要。”
钮祜禄格格念头一转,心生一计:“王爷罚的是,那奴才让妹妹母子身历险境确实罪过,这回是妹妹母子福大命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妹妹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兰院实在出不得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王爷就当替妹妹肚里的孩子积德吧。”
这话动听,胤禛确实闪过一瞬念头,却一闪即逝。
耿氏冷静,抓到问题的核心之处:“是呀王爷,几位姐姐们说得不错,另外,妾身也担心,妹妹醒来后恐怕无法接受,妹妹向来善待众人,兰院上下都与她亲得很,要是给妹妹晓得了潘竹被杖毙,妾身唯恐妹妹伤心啊!”
胤禛眉头一皱:“潘竹?”
耿氏故作无辜:“是呀,方才那奴才名叫潘竹。喔,王爷晓得,咱们几个姐妹们常受邀兰院坐客,平日常听妹妹使唤,这才晓得名字。”
嫡福晋快眼偷瞧胤禛的反应,李氏眼神一亮,想来丫头有救,钮祜禄氏屏息以待,担心胤禛不是好唬的。
胤禛确实不好唬,谁能唬得了雍亲王?可耿氏之计成功,只是胜之不武,全因胤禛记得前世的玉檀,更别提若曦过去仍做噩梦时,一醒来就神志不清地抓着他,吼着把玉檀还来。
在胤禛看来,耿氏之言何情何理,以为潘竹之名确实是若曦喊人时耿氏才晓得的。胤禛以为,兰院伺候的奴才也不少,能让若曦喊出名字的,应该也是跟前不远之人,有了玉檀的先例,胤禛怎敢二过!
“嫡福晋是持家的,本王尊重。但此名奴才犯错在先,伤及皇室子嗣,活罪不能免。高无庸,拉下去打五十大板,逐出兰院,发配至杂役。”
五十大板不是小惩,更何况打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钮祜禄格格还想再说,耿氏微拉了一下她的袖角,钮格格很快会意过来,正好李氏也朝她使了眼色,于是收敛。
潘竹果真被打五十大板,若曦后来知道这事儿果然还是心软,只是想起弘历白受罪,母亲护子的天性没让她找胤禛说什么,只悄悄请库嬷嬷去探视,多加照顾,又请高无庸让管家给她安排个好点的去处。
胤禛全都晓得,库嬷嬷与高无庸并未打小报告,是胤禛另外让人暗中注意的,并非监视、不信任若曦,而是担心祸事重演,重蹈前世之悔。再一次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