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原州刺史1事他没能给郡公办成?”柳然诧异地问。
高东丽愤怒地将信扔给巴祥,让他传给众人看。
“什么?他居然说皇上拒绝了让父亲任原州刺史的提议!他可是收了父亲1百斤的黄金和芙蓉谷的无数珍宝啊!”高侃1边看信1边激动地叫嚷。
“自古以来,拿钱办事都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他拿的还是郡公您的钱财,”冯苍的声音听上去阴森森的,“属下认为……应当让他将所收取的财物悉数吐出来。”卢焕,你竟然惹到了高东丽,真是自寻死路。
“父亲,不如直接写信质问他!”想到自家的东西白白送人,高侃气得咬牙切齿。
“质问谁?!”看到儿子那副鲁莽的样子,高东丽的火气更大了。
“其实郡公不必如此气愤。您率领芙蓉谷的人马平定夏国北方,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却没有得到朝廷的任何嘉奖。郡公的丰功伟绩和夏国朝廷的所作所为,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最终都会夸赞郡公的大度同时贬低朝廷的不公。”
柳然的分析令高东丽稍稍有所释怀,他再让侍女添上1杯酒喝下肚去。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你知不知道整个芙蓉谷有多少兄弟都知道我要去做原州刺史了?现在倒好,让他们看我的笑话!我以后还怎么当这个首领?”想起今日1早高真真还提到原州刺史1事,高东丽愤怒地将酒杯砸案几上。
“如郡公所说,他们都是芙蓉谷的兄弟,与您乃是同生死共命运的人,怎会笑话您呢?若是他们知道郡公您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定会1心想要为您报仇解恨。”虽然听上去是在劝说高东丽,但冯苍的话无疑是在提醒他勿忘雪耻。
“他卢焕远在京城为官,还是高思危的上级,我如何能够动的了他?”
“世事难料。几个月前,谁有能想到权倾朝野的郦商会轰然倒台呢?”冯苍不紧不慢地说。
“这笔账我记下了。”高东丽语气阴森,“若是哪1天被我高东丽逮到机会,1定会让他卢焕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这个惩罚太轻了,仇恨的烈火在冯苍心中翻腾,他害了我1家人,他的儿子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还侮辱了我,我要让他们两个拿命偿还!
“郡公必然能够得偿所愿。”高翔说,“放眼4海,哪里还有人能够与郡公相媲美?您不仅能力非凡,又拥有芙蓉谷这块宝地,别说是区区1个原州刺史,就是封郡公您为辅国大将军也不为过!”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高翔的1番话令高东丽沾沾自喜。他还是抿1口酒平复自己的心情,“如今天下太平,就算我有当大将军的能力,也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郡公应该很快就有大显身手的机会了。”柳然的话引来众人诧异的目光。
“柳公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柳然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高东丽猜测他1定占卜到了什么特别的卦象。
“有1件事情,属下本想过两日再向郡公表明,不过既然今日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属下决定如实相告。”
“柳公快说,我愿洗耳恭听。”高东丽把脚放下来,专注地看着柳然。
“不知在座的各位有没有留意到,这些天来,太阳的周边有黄白相见的晕环,黄昏之时又有黑云夹日。入夜之后,又有彗星出现在大角星1旁,停留了数日之久才消失不见。”
“这说明了什么?”高东丽向来相信柳然的占卜之术,心跳快了许多。
“黑云夹日说明国家将会动荡不安,彗星现身大角星旁则说明当今皇上的帝位不牢固啊。”柳然低头抿1口酒。
厅堂之内鸦雀无声。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过了半晌之后,高东丽语气悠长地说。
“属下知道随意谈论天象乃是犯了砍头的大罪,可属下又曾发出誓言,要对郡公毫无保留,所以才冒此风险将实情相告,还望郡公不要怪罪于我。”
“我自然不会怪罪于柳公,”高东丽豪气地表明,“只是……当今圣上地位不稳与我高东丽又有何关系?”
“天下若是1成不变,郡公就只能像您的父亲和祖父那样做1名地方豪强。可天下1旦有了变故,郡公可就有了施展拳脚的地方了。”
“你们这几个人都给我听好了,今日柳公所言之事不得外传。谁要是敢传出去,我就将他碎尸万段。”高东丽恶狠狠地瞪高侃1眼,“尤其是你。若是敢泄露半句,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父亲,就算有刀架在孩儿脖子上,孩儿也绝不会说的。”高侃委屈道。
“依柳公之见,我该如何应对这场变故,难道就只能等待不成?”恐吓过身边之人后,高东丽心平气和地问柳然。
“其实郡公已经做出了很好的应对。”柳然淡淡地1笑,“芙蓉谷的战马、粮草、武器铠甲已是无人能敌。最重要的是,有郡公如此优秀的首领时刻训练坞堡内的武士。属下相信,那1天1旦到来,郡公必然能够大展身手。”
“报告郡公!”秦山再次走了进来,“又有1封京城的来信,函使说此信紧急。”
“这个高思危,搞什么名堂?”高东丽看1眼信上的翎羽,不耐烦地将信封撕开。
厅堂里的空气再次凝固,众人屏气凝神注视着高东丽看信的表情。
“你们猜猜高思危说了些什么?”高东丽的表情令人难以揣测。见众人面面相觑,他继续道,“他居然告诉我说,楼罗的使节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