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徒弟心里的人不是你?”
洛婉柔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直往外飙。
童云将心里的疑惑与洛婉柔一五一十地道来,想着两人实际年龄相仿,她又是宁皓的师傅,说不定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见此情况,童云摸不着头脑地问:“师傅,你这是?”
洛婉柔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想到自己徒弟方才是哭着跑出去,顿觉不妥,立即端起脸来。
“童云!你可知错!”
洛婉柔的声音忽地凌厉起来,童云身子不由一震,挺直腰板乖乖认错:“师傅说的是,我罪大恶极。”
“万万不该让他哭,可是.”
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说起来,童云心里边还有委屈。
但到底是自食其果,三番四次改变主意的人好似又是自己。
童云想来愈发愧疚,再开口时,声音甚是沙哑。
“师傅,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
洛婉柔听到童云一个大女人用这般可怜兮兮的嗓音说话,手臂上突起一层鸡皮疙瘩。
“想什么?想你呗。”洛婉柔没好气地说道。
“我有什么值得想的?”
童云疑惑了,自她穿书以来,少年并未对她展露过笑颜,今晚神情丰富的宁皓。
洛婉柔发出长长的叹息,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可是记得十年前的事?”
童云面上一僵,尴尬又心虚。
说来也是奇怪,原身“童云”在书中本就是炮灰,笔墨本就不多。
原以为穿过来,会像其他书中那般将这具身体的记忆全都复刻过来。
可惜炮灰还是炮灰,童云并没有原主小时候的记忆,只记得穿书前几年发生的事。
更多的,也就是书中所描写的剧情了。
洛婉柔将童云面上多彩的神情尽收眼底,此时是不知晓也难。
“我就说你怎会不记得徒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洛婉柔若有所思道,蹙起眉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地补充道:“你是一点也不记得小时候见过徒弟的事了?”
童云迟疑半晌,缓缓地点头。
消失的那段记忆,或许真如洛婉柔所言,她与少年见过面。
但童云是真的不记得,若是贸然说记得,岂不是在欺瞒少年。
若是如此,童云宁愿如实道来,也不愿到时候事实败露,叫少年伤心了好。
尽管宁皓已经为此事伤心不已。
洛婉柔心里是说不来的复杂,童云不记得徒弟,在一定程度上倒是一件好事。
可方才她不是没看见宁皓伤心欲绝的样子,教宁皓学武的几年来,再多的苦累,她都不曾见过徒弟落泪。
就是哭鼻子,那也是实在忍不住,才勉强地落下几滴金豆豆。
此时为了一个幼时的姐姐,竟是哭得梨花带雨,难得地露出一副小男子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