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岗的童云,在守门护卫的眼下,愣是站了一炷香的时间。
随着夜幕降临,冷意越渐明显,童云穿的少,体格又不比护卫的健硕,鼻尖很快就红了起来。
在帐篷内的宁皓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只是最后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完全之法。
孩子她是一定要保住,可若是如此,那他还能如愿亲自为母亲翻案吗?
方才师傅与童云的态度,分明就是不支持继续留下来。
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少年攥紧了拳头,无声地捶了捶床板。
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喷嚏声,随后响起护卫粗犷的声音。
“云世女,如今天气冷,要不你还是先进去吧。”
“无妨,小事而已,倒是你们辛苦了。”
“职责所在。”护卫迟疑了一会,听似压低声音,实则在帐篷内的宁皓仍旧能听到。
“云主君可是生世女的气了?”
童云神情有些复杂地看向护卫,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八卦。
护卫并不知晓童云妻夫二人发生何事,自顾自地说。
“这男子嘛,生气实乃家常便饭,要我说云世女这样干站着是没用的。”
童云好笑地看着护卫,问:“那你且说来听听。”
护卫扬眉得意道:“云世女有所不知。”
“这男子生气,多半是因为我们不够关心他们,只要去买一件对方中意许久的物什,再诚心诚意地跪在地上,来一出负荆请罪。”
童云不由咋舌:“负荆请罪?”
这成语可是用在这处儿的?
但不可否认,护卫说得其实并非没有道理。
门外的声音源源不断的响起,多是护卫在说。
宁皓将她们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停在耳朵里,在听到护卫说负荆请罪,他还忍不住笑了一下。
若说做错事的人,其实是他才对,负荆请罪也还得要他用才行。
许是被护卫的话语说动,宁皓此时也冷静了下来。
看向窗外,一阵冷风袭来,少年纤薄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继而拢紧衣衫。
天气这般冷,想必方才的那声喷嚏就是童云打的。
都说他的身子不好,在宁皓看来,童云的身子才是最容易受感染。
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他与童云这辈子怕是注定要绑在一块了。
念及此,宁皓起身朝门外走去。
护卫还在絮絮叨叨地讲她哄夫心得,童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
这时,门帘倏地被掀开。
童云忙转身,看到是宁皓,眉眼瞬间绽放开来。
可一想到少年说不定还在生着她的气。
那只就要握住少年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继而小心翼翼地收回去。
“皓皓,天气冷,你快些进去,莫要吹风。”
温柔的声音一如既往,就如当年那般,少年冰冷的心不知不觉就被融化了。
“妻主也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