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地主,何来恩惠。
但对比其他的地主,童云到底是显得颇讲人情。
短时工的薪资不比镇上工人的少,不仅如此,还包午饭和晚饭。
试问哪家地主有如此大方,也就是别的地主口中的冤大头童云如此了。
童云笑而不语,心里边有点发虚。
毕竟她是外来者,享受的是原著自带的财富。
“今日实在叨扰刘大夫,这些银子你且收下、”
童云转移话题说道,接着拿出一锭白银放到刘大夫的手心。
“使不得使不得,就是问诊,也用不着那么多银钱。”
刘大夫忙不迭把银子给回童云,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童云知晓是刘大夫老实忠厚,不愿占她人的便宜。
可今日若不是有刘大夫,就凭她,如何能把宁皓背去镇上的医馆。
何况刘大夫做工的时候从不偷懒,埋头苦干,且不说如此,童云知晓刘大夫家中情况。
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卧病在床,妹妹还在私塾上学,处处要花钱。
即使如此,她有能力,那这锭银给了无妨。
但刘大夫不卑不亢,坚持只要医药费。
童云丝毫说不动,也只好作罢。
夜幕渐深,刘大夫要去照顾刘大娘,小小的医馆里,就只剩下童云和熟睡中的少年。
童云在床榻边守着宁皓,生怕他醒来找不到自己。
毕竟让他生病发烧,自己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干系。
许是被这么一次惊心动魄的深山历险记吓到,童云守着守着,昏昏欲睡了起来。
待醒来睁开眼睛时,发现宁皓正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探寻着她。
童云豁的坐直身子,视线挪开,语气有些不知所措。
“你终于醒了。”
说这话的时候,童云松了一口气,若少年再继续睡下去,今晚他两就要在医馆里留宿了。
宁皓眼睫微颤,今日下午的事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浮现。
是她把自己背下山的?
少年想着,耳尖一红,仿佛还在童云的背上似的。
眼前的女子白面书生模样,背脊却不如一,宽厚有力,好似充满着安全感,让人不自觉沉沦。
上一次感受到那般的温柔,还是母亲未战死沙场的时候,那时他年纪小,调皮爱捣蛋,爹爹总念叨要娴熟安静。
每当爹爹那般说,母亲总会笑着揉揉他的脑袋,说:“我家皓皓就这样也不错,不必与别的男子一般,只需健健康康长大便好。”
母亲的话仿佛昨日之语,再一闭上眼,一切皆空。
少年的记忆越想越深,脸上露出追忆往思的神色。
童云不知晓少年在想什么,看着他神色不太对劲,以为少年又发烧,下意识就要伸手在少年额头上探一下。
谁料宁皓如惊弓之鸟般坐了起来,慌张的像只小兽,惹人怜爱。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可是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