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或许早已被其他灵魂同化，或许沉入海底，或许已消散在虚无中。

萧行知道，自己承接了离归宗的宗族之位，自然要守好每一个人。

可萧行没有想到的是，陆离竟然能够催动这柄故友的遗物。

那么这能证明的便是陆离是这位故友的转世，亦或是与这位故友有着不浅的因果。

“但仅仅是这个吗……”萧行将一块灵魂碎片从云鲲的嘴中取出，自嘲道，“我可真是古怪……唉。”

突然，两道黑气竟穿越虚空，到了萧行面前。

“终焉第一使徒，石楼。”

“终焉第二使徒，黑玲。”

“参见尊上！”

…

“二位不必了，时过境迁，你们应该供奉新主。”萧行微微点头，而后又捞起一块小指姆大的灵魂碎片，“不过也算是动用了终焉的力量，不然也不会引起你们的注意。”

萧行说的很平静，就像是一位毫不相干之人。

“先生……”黑玲背后的巨大星盘正缓缓转动着，在每块组成的交界处的蓝色星空物质清晰可见。

“你们已经与终焉挂钩，在肃清这片宇宙后自己也将魂飞魄散。”

萧行的声音没有情感，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选择，自己若是多情，那也只有徒增伤感罢了。

“我们都知道。”一旁的石楼开口道，“我们只是想请先生与我们一同回去看看。”

“是去那里看看吧……”

“嗯……”石楼微微点头，“六千多年了，一直没寻到过您的踪迹，今日我们能回去看看吗？顺便尝尝黑玲的手艺。”

“可以。”萧行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点头，“记得叫上林渊和晓枝。”

萧行一说到说到着，石楼与黑玲二人的脸上都不免闪过一缕悲伤的神色。

“他们……都走了。就是您离开不久，我们惹上了一个大宗，林渊和晓枝在掩护我们的路上……被对方的长老抓住，曝尸数载……”

“……”

“当时是我们太弱了！没有选择。”石楼看着自己腰间的一片枯叶，微微摇头，“这些岁月，我一直带着他们的影子。”

“能告诉我是哪一个大宗吗？”萧行问着，一挥手便将漫天如粉尘般的灵魂收入囊中，“说。”

“先生……虽然您以前是终焉的尊上，但……”黑玲想要劝劝萧行，却被萧行的一个眼神吓住了。

“说。”

“神庭。”石楼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先生……”

“不必再说了。”萧行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我们不必再去了。”

说罢，萧行的身影便消失了。

“楼，我感觉先生的气息……突然间很古怪。”黑玲背后的星盘忽闪忽灭，脸色很是苍白。

“我们回去吧，玲。”石楼将石楼搂在怀中，叹道，“渊和晓都是让先生动容过的，他们……不应该死。”

“可是……”黑玲的眼中尽是悲伤，“我忘不了……”

“那又怎样……即便已经成为终焉使徒，我们依旧无法复仇。”石楼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唯有向着更高的层次，我们才有机会啊……”

“你的意思？”

…

“这千百年未变的尊主之位，是该换换了。”

…

“那先生呢？以他的性质或许会直接去神庭。”黑玲神色黯然道。

“神庭啊……那可是连终焉之主都要退让三分的势力……”石楼摇了摇头，“先生此行恐怕凶多吉少……但我感觉先生的实力并未完全展现过。”

“一样。”黑玲微微点头，“那先生会成功吗？”

“或许吧……我们只要等消息便是。”石楼看了看黑玲，“若先生失败，这个大仇终将由我们得报，到时候也好给渊和晓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