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神通？罢了，只是该如何向那狗贼一般的离归宗宗主解释？”辰明河没有多想，只是在心中权衡利弊。

擂台上，李若荇在被斩断落地的一瞬间，就好像跌入了棉花一般。

李若荇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看着自己的下半身。

“没有疼痛……”李若荇心中迷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阵阵声音响起，周围一切都似乎陷入了一片深蓝的星空之中，偶尔传来一两道细细的水流声。

“妖道。”

“妖道。”

“妖道。”

…

是先生让她为新大道取名的一天。

而这些声音也正是她自己的声音。

“这是……”还未等李若荇反应过来，一道九尾白狐的身影在李若荇面前缓缓浮现。

“好久未见，孩子。”九尾狐道。

“你是……”李若荇微微皱眉，问，“我们似乎未曾谋面。”

那白狐听了身躯微颤，而后笑了笑：“的确。今日，我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

“您就是大道所化？”

“可以这么说。”那白狐轻点了李若荇的额头，问，“何为妖？”

李若荇静默了好一会儿，道：“人与兽的后代，世间便称他们为『妖』。”

“哦？那何为道？”妖狐问道。

“何为道……”李若荇思索了一会儿，“道，便是真理，是对每一种事物最正确的理解与运用。”

“那什么又是最正确的理解呢？又是谁规定的呢？”

“嗯？”李若荇思索良久。

李文子未与她谈过这个问题，萧行也同样没有与她说过这个问题。

“是啊……什么又是最正确的呢……”李若荇笑了笑，“在一个木匠看来，木头的正确用法是用来制作木具；在一个商人看来，木头最正确的用法是用来交易；在一个农民看来，木头最正确的用法是用来当做薪柴……”

李若荇看着九尾狐的身影，道：“这个世界或许本没有正确的东西，不过有智慧的生灵将各种各样的行为进行了分类罢了。”

“所以呢？”九尾狐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李若荇的脑海，“你觉得你妖道是对是错？”

“我没有资格评判。”李若荇看着九尾妖狐，没有再多说。

“不，你有。”九尾妖狐将李若荇扶起，为其接好了身体，“你是妖道的命名之人，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

“可我……”李若荇思考良久，“恕我难以回答。”

“难道你还以这个身份为耻吗？”

“不！”李若荇连忙回应，“我是妖，妖便是我。”

“嗯。”九尾妖狐眯着眼睛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了更广的世界，你是舍弃这个世界的道，去追寻更远的彼方；还是放弃远行的机会，在这个世界留守呢？”

“我会去更远的世界。”李若荇坚定地回答道。

“哦？那可以回答一下为何？”九尾白狐愣了一下，随后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在不久后，或许连我少有的牵挂也会消失。”李若荇萧然一笑，“留在这里，有何意义呢？”

“这样啊……那就去吧。”九尾白狐说着，将一团白色的球体塞入了李若荇的小腹部，“带着这份力量，去寻求你的远方吧。”

“多谢。”李若荇拱手谢道。

注视着李若荇渐渐淡去的身影，叹道：“我的孩子啊，总有一天，你会懂得远方的艰辛的。”

九尾白狐说着，将头转向了不远处的一道人影：“您说是吧，萧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