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二点不到,距离她睡着才两个小时。
苏星沉下了床,连鞋子也没穿,光着脚就跑了出去,推开卧室的门,房间是黑暗的,没有灯光,她没有在房间里和书房看到傅寒司的人。
人去哪儿了?
白天经历过重大的心里变化,晚上又做了噩梦,这会儿她非常没有安全感,给她安全感的人也不在,顿时就有些着急了,慌不择路的连灯都没有开,就跑着去开房门。
没想到一头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傅寒司下意识的搂住撞到怀里的人,因为没有提前预知的准备,不免往后退了一步。
他刚准备打开门,没想到门先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傅寒司上前一步,打开了灯:“怎么醒了?”
苏星沉从他怀里出来,咬着唇,脸色有些白:“我做噩梦了。”
傅寒司揉揉她的脑袋,猜测她可能是因为下午的事一直心绪不宁:“没事。”
苏星沉点点头,这才有时间看他,他一身的水汽,像是刚刚洗过澡一般,身上也有点凉,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她记得睡着之前他穿的是一身深蓝色的睡衣,可现在怎么又换了一身白色的?
如果只是相似的颜色,她可能不会太注意,但这一深一浅的变化也太过明显了。
傅寒司注意到她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他常穿的衣服都放在房间里了,怕打扰到她,所以只好在楼下先洗了个澡。
他也是想换一身差不多颜色的睡衣,只是也没找到类似的颜色,就只能拿这唯一的一身白色的睡衣。
原本想着回来再换,可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你出去过了?”苏星沉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是很淡的一种沐浴乳的味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
“嗯。”傅寒司低头注意到地板上那双白嫩的小脚,上前一步把她抱了起来,往房间里一跨,顺势关上了门,“怎么不穿鞋子?”
“忘了。”她有点害怕,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
傅寒司没有去卧室,把她带到了榻上,手掌把她的两只冰凉的脚包裹在掌心中,一边给她暖着,一边问:“做什么梦了?”
苏星沉显示停顿了几秒:“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索性傅寒司也没有多问,他没有多想,梦而已,对他来说都是假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人才是真的。
“别怕,我在。”他的声音温柔的如同夜晚平静的海水,给她安定。
苏星沉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小小的一个蜷缩了起来,像是一只找到自己窝的小兔子。
傅寒司看着她在灯光下苍白的小脸,他忽然觉得只废一根肋骨,出点血是便宜那个老狐狸了。
他将人抱起,回到了房间。
……
早上傅寒司醒的很早,他有事要出一趟,看着怀里沉睡的女孩,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就连洗漱也是去楼下的浴室里解决的,昨天她做了噩梦,半夜惊醒,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的好。
只不过苏星沉在他走了没多久只有也醒了,她知道傅寒司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心里一直记着事,总觉得这个梦好像是在提醒她什么,一晚上都没有睡好,都是时醒时梦。
她必须要找到一个人来给她一个答复,这个人只能是长老。
他肯定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
她就喊了小优让人去长老那边请人,只可惜长老那边的人来回话,说是他身体不舒服,暂时不方便见人。
她只好先按下自己心中的疑惑。
此时此刻,傅寒司正在距离琼岛中心,也就是傅宅将近五六百公里的一个罕无人烟的村上,这座村落看上去并不小,但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只剩下空房子了,没有一个人。
可以说是荒无人烟。
琼岛很大,这块地方偏外围,脚下是没有休整的杂草,不远处是已经不再工作的水车。
跟他一起到的还有两个人,商陆和严夏,两人此时此刻正围着整个村子转,傅寒司就站在水车边上的木房子边上,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