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说。”傅寒司蹲下身子，半跪在她的面前，眉头微蹙了一下，握住了她冷冰冰的手。

苏星沉视线落在地上那块倒下来的门上，还有不远处碎成渣的茶杯碎片，她动了动唇瓣，意识有些不清：“司哥哥，你生气了吗？”

依旧是熟悉的，甜甜软软的声音，此刻微微带着点沙哑，并不向往日那般雀跃。

傅寒司有些担心，此时此刻的她太过安静，反而让他很恐慌：“他跟你都说了什么？”

苏星沉沉默了，她嗫嚅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

傅寒司视线落在她的裙子上，上面有一大片的水渍，浸透了她的裙子。

她裙摆上的水已经冷了，贴着她的腿，天气冷了下来，这样子很容易感冒，他伸手，半起身，搂住了她的腰，然后停顿了一下。

见她没有排斥，这才抱着她起来，往正厅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怀里的女孩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却贴的并不紧密，好似只是低着头不小心碰到而已。

以前她总是话很多，爱笑，也爱逗他，突然这么安静，他不习惯。

心里很慌，连带着脚步也有些凌乱。

直到进了房间，傅寒司抱着她进了浴室，把她放在了洗漱台上，去浴缸里放了热水，他回头，就看到女孩低着头，手指依旧揪着裙摆那处湿了的地方。

他走上前，手撑在洗漱台的两侧，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似哄似宠：“把衣服换下来，洗个热水澡。”

苏星沉没有任何的动作，见她不动，傅寒司叹了口气，动手去拉她的衣服。

她没拒绝，任由他的动作，傅寒司就继续，直到她有些冷的缩了缩脖子，他才抱她起来。

浴缸里的水恰好放满，傅寒司把她放了下去，多出来的水溢了出来，全都流到了他的裤子上和鞋子上。

可他毫无知觉。

她就这么不冷不热的样子，他忍着不敢多问什么，都憋的快要疯了，宁愿她开口骂他打他质问他，而不是这样不言不语，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他连解释都无从解释。

只要她问，他就说，什么都告诉她。

氤氲的水汽将整个浴室笼罩的如同在密林深处一般，即便隔得很近，眼前的人也像是雾化了一样。

苏星沉手搭在浴缸的边沿，能够感受的到有水流从指缝中流走。

片刻后，她眼睫颤了颤。

傅寒司盯着她的动作，呼吸都被他压的无声无息，生怕错过她一丁半点儿的动作。

“司哥哥。”苏星沉动了动唇，很轻的喊了一声。

见她终于说话，喊的还是熟悉的称呼，傅寒司心下松一口气，紧接着属于另外一种紧张的情绪涌上心头。

苏星沉低着头，只看着眼前的水，还有水下自己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

她的声音很轻，不过因为浴室里没有别的动静，所以足够让人听清。

“我不相信他的话，司哥哥，你告诉我，你留我在身边，不是因为我身上有他们需要的能力。”能听的出来其中的害怕和恐慌。

她怕傅寒司承认。

“不是。”傅寒司没等她最后一个字落音，就直接否认了，“把你留在身边，不是想要让你做什么，只是因为私心想让你留在身边而已。”

如果想，他早就做了，何必拖到现在。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甚至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上有这种那么多人想要争夺的能力。

他就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