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亏欠傅寒司的。
他看向苏星沉,也不绕弯,问出了苏星沉最想要问的问题:“你是在意他身边那个姑娘是么?”
一个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伴侣曾经爱过谁,但可能会很在意自己有没有被当成替代品。
苏星沉手捧着那杯茶,最近天太冷了,就算是不想喝,捂在手里也是暖和的。
原本淡定坐在书房的傅寒司却微皱了下眉。
他一开始听两人说什么约定的事,以为长老要跟她说的是当年的那件事。
怎么又开始说起这个了?
长老‘啧’了一声,观察着苏星沉的脸色:“那个姑娘叫杳杳,在方医师之前,岛上有两位名望非常高的医师,就是她的父母,她只有这个名字,她父母相信孩子名字不用取得太正式,这样活的才好才长久。”
苏星沉点点头,唇齿间轻轻的读着这个名字。
长老把视线落在苏星沉的手腕上:“难怪我觉得这个手链熟悉,这上面的花和盒子上一样,都是芍药花吧。”
苏星沉没有把手链摘下来,是有意想要带过来的。
“你应该也发现了,盒子上也是一样的花,她在傅宅也种了很多芍药花,她很喜欢这种花么?”
“喜欢黄芍药可能单纯是因为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床头放了一盆黄芍药吧,其实也是她名字的由来。”
“她父母希望她学医,因为她很有天赋,从小识药就很强,没有系统的学过都能那么快背出来,要是真学了,那说不定就是个神医了,但她偏偏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挖石头雕刻之类的,你手上这串手链上的黄水晶,是她自己外面淘来的,盒子上的花纹,还有傅宅很多小玩意都是她雕的。”
苏星沉安静的听着。
说到这里长老忍不住笑了:“你说一个看上去文静的小姑娘,做的全都是男人干的活,身上脸上时不时的都弄的都是灰尘泥土。”
苏星沉听着长老的话,隐约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但仔细回想,又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们都很喜欢她。”苏星沉看着长老怀念的表情,想起傅寒司说的那句喜欢,胸口有点堵。
“是啊,很喜欢她。”就像喜欢你一样。
长老后面那句话没说,他是故意的。
“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苏星沉觉得她跟那位杳杳还是有很多不同的。M.
长老却笑着摇摇头:“小姑娘,虽然我是答应了你要回答你好奇的问题,不过你仔细想想,如果这些事由他告诉你,会不会跟好一些?”
苏星沉低下头去,手指无意识的拨弄上面的坠子。
“旁观者虽然清,却一不定看的清楚局中人的感情,当局者虽然迷,却是最清楚彼此的人。”长老知道她在想什么,给傅寒司找不痛快是要找的,可安慰小姑娘他也是要做的,“傅寒司没有恢复记忆,我跟你说这些无可厚非,可他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我代替他说,就是逾越了。”
长老的这句话,其实是在提醒她,当事人的事不去找当事人,却来找旁观者,其实就是逃避的表现。
或许正常人都有这样的情绪,怕在意的人说出她不想要的答案,但别人说的出来的话却没那么担心了。
其实事实就一个,从谁那里得知都是一样的。
况且旁观者又怎么会清楚这其中的细节呢,反而容易引起误会。
长老瞄了一眼书房的方向。
嘶,到这里应该也差不多了,这小姑娘表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不太对了。
他要给傅寒司添堵,可也不能太伤人家小姑娘的心。
苏星沉看着长老欲言又止。
长老知道她想问什么,只不过他觉得给傅寒司找不痛快的事可以做做,但干涉别人感情的私事他就不多掺和了。
他觉得傅寒司既然已经想起来了,应该有办法处理好这些问题,要是什么都让他来解释,那傅寒司还要娶老婆干嘛?
“当初发生了一些事,也是为什么傅寒司一直不愿意回岛的原因,这件事我作为一个外人确实没办法替他说什么,你应该知道,他当初是非常恨我的,我可不敢在你面前乱说话了,他要怪我。”
或者说,傅寒司应该有另外的方式让她知道。
书房内听到两人的谈话聊到这里,傅寒司突然就明白过来苏星沉这两天心情不好的原因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