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的尽头,一根坏掉的灯杆依然矗立着,或许在以前,在全盛的时候这里还有花坛吧?又或许,从很早起,它就有了自己的生意。
吱呀——一扇栅门被丛言推开了。
“月渎心,你听过‘口红效应’么?”
那门只由几根铁丝潦草架成,漆黑,空落落地还断开了,瓦楞钢板支在一旁,砖墙早被侵蚀得崩毁,露出了缺口狗洞大小,没有风,但在太阳下,房间泛着绿光。
还有一股子体液独有的骚味。
“口红……?呀人家没用口红,哥哥尽管亲亲咯”
“独鹿已经打了二十年仗啦,月渎心。他们和我们明争暗斗,越打越弱,越弱越打……恩利尔早就陷进了泥沼,已经到了不卖‘口红’,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了,呵呵。”
哐蹬——在砖制的破房里,少年紧咬着牙伏身一踹,声音空洞,水滴缓缓流下、浸湿了一处坍塌的尘土,暗门就这么打开,一条麻绳直连着地下。
“这有座恩利尔的地堡,月渎心,过来吧。”
“嗯嗯我知道的!这就是任务点了吧?那我就先下去了我先!这样,就能嘿嘿……从下面看到你的了!”
丛言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连带着手电给变态“送”了下去。
口红效应,
这词出自北陆旧史。北陆是个禁止货币交易的地方,而口红,就是在那流通的第一种,免费的商品。
相传它由月神亲自发明,作为唇部用品通行各地……
真实用途不明。
以前,反自然科学院发动过一场“统一”北陆的战争,在战争末期,世界上绝大多数地方都破破烂烂的时候,时任院长做了个提议。
“民生早完了,算了啦既然可爱的孩子那么多,就每人送支口红吧?”
?
今天的天气挺好啊……咋了,院长遭门夹了?
等等……
迅速地,院长命人收了会场内华丽的落地垂幔,把几扇窗户就这么直接一开——
咳咳!
飞沙走石一拥而入,视野里,只剩下了一片茫茫地充满黄褐、白灰的战场。
街道已经不再多彩了,到处都是孤儿,哪还有玫瑰的颜色?
只一分钟,全场肃静,只有些狂风呼号,直到院长重新关上了那一排华丽地,缀满了珠玉雕花的大窗。
接着他一声咳嗽:
“我执意如此,无论你们有没有意见,同意吧。”
整个大厅都欢呼了起来。
“口红效应”,
就这样一支饰品掀起了千层浪,再连带着当时众多的传说一起,将科学院推上了战后的王座大厅。
不知道如今的恩利尔怎么想?
但关于口红啊,其实当年……
分到的多是男孩子。
因为战时没条件,男性又以体力见长,便能吃得稍多点,自然长得更好看。
废墟一般尘土飞扬的大街上,长相可爱的,基本都是男孩。
“嗅嗅嗅,嘿嘿丛言哥哥,这里有我故乡的味道诶”
“怎么,你闻到钱了,月渎心?”
“害,北陆哪有这么庸俗的东西呀?我闻到的可是的味道!啊,不行了这感觉好浓!前方一定有个小可爱!我,我要先走一步!”
“嘿别!你要干——月渎心!!啧,坏了。”
丛言才吼道一半,不对,恐惧让他堵上了嘴。
呼——
地堡的风阴冷,带着水气,石墙夹缝遍生霉菌,土路,前方的火光摇曳,如同置身羊肠。
尽管如何衰败,但丛言知道,这地堡经过了恩利尔的世代修缮,早已变得固若金汤。
“啧,那个疯子!真是拦不住他!”
丛言小声地嘟哝着,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刚才仅那一嗓,就足以暴露自己……两个人,不,是两个人已经分散了的,焦急的入侵者,处理他们还不简单?
“啧,”
又一声咂嘴,自见过月槿后,丛言便消沉了很多,养成了这个习惯。
即便是恩利尔的人也有三六九等,说不好这次,“他(她)”还认识自己。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