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比赛还好啊。”
徐登良用日语回答,忧心忡忡地,“至少谈得好就能过,这个明显没那么简单。”
就算是见识过一年生里“能说会道”的东野平,忽然再来一个精通日语的异国人,对方还无比自然地搭话,实在让人在意。
禅院真希多看了徐登良一眼,确实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叔没错。
“大家可以铺床啦。”
释武心看了下墙上的挂表,“五分钟后的七点半,正式入梦。”
说是这么说,但操作起来就…不太顺畅。
不是说铺床很难,虽说提供的睡衣没有口袋,但进场时收缴并不严格,夹带的空间很大,抖被子这样的大幅度动作一多,夹带进来的东西就藏不住了。
术师那边不时有血袋、武器落地的声音,单禅院真希个人来说,已经叮叮当当掉了三四把咒具,久了有点不耐烦,全部拿出来塞伏黑惠的影子里。修士总归另有法门,夹带得更加优雅,但取出来动静小不了。
比如鞠圣平便是个典型,他撸了把袖子,显露出小臂上的符文,掐了个诀,符文华光流转变化成兽口,哇唔一下吐出小山般的法器。他自个挑挑拣拣出几样入梦能用到的,其他的也不收,就摆在那,好一个财大气粗。诸多法器宝光凛凛,看得从衣角挤出一枚可怜巴巴芥子戒的徐登良擦了把口水。
除去老老实实全交了的周浩博,以及宗三、崔允两个剑修,其他人也各有套路,乐烁舔起鞠圣平的不要的包,杨文文吐出一颗珠子,花黛子取下一个甜美草莓发夹,宓柔儿垂眸,拍了拍枕头,枕面上的空气微微扭曲,似有什么无形的事物进入其中。
陈郁收回目光,捏了捏指节。
觉着把计划想清楚了,他翻出夹带进来的纸,刷刷刷写起来,“我有个想法。”
别看鞠圣平一出手法器跟流水似的哗哗往外流,夸张得不得了,他陈郁准备的有多无少。无他,成本低。他不会开炉炼器,只能折折纸山寨一下,运气好能有正版十分之一的威能,运气不好就是纸,认识岱室后就不一样了,他的山栈里全是灵气丰沛的山。
藏之名山,淬以岁月,就算是纸也变成宝了。
但不能用,因为…
“没人抓夹带啊。”
陈郁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是先手落空的遗憾,还是见到一大波对手中招窃喜,“没人抓,就是不需要抓。”
“是这个理儿。”
林长永瞧了眼前头各自坐着的评委,不是元婴就是化神,看一帮子炼气搞小动作还不是一抓一个准,但没人说。他不认为是默许,要是默许就没上缴这一步了,“讨论一下?”
“来不及了。”
陈郁一人一张纸条,轮着给五个小火棒塞了遍,“入梦前看一下。阿东的位置安排在我们中间。还有什么要问的没?”秦御洲、高澹都摇头,岱室已经在看字条,没反应。
很好。
陈郁刚松一口气,就听东野平问,“刚刚那个大嗓门的小孩,是谁?”
东野平背后,针刺般的死亡视线扎了过来。
是狂怒边缘的鞠圣平。
被凝视的人毫无所觉。
无关但关注到的陈郁礼貌微笑,然后回头毫不犹豫做了把人际关系科普,“神符宗的鞠圣平,鞠家是符道上的一座山,你修符道,鞠家的后辈隔一段时间就被拿来比较,都比不过。他出生时本是圣字辈,圣贤的圣,长辈寄了厚望,取了胜利的胜,叫鞠胜平。但也比不过,五岁上又改了回去,就他自己还管自己叫鞠胜平。”
胜的是哪个平?
就不用点名了,一目了然的事。
东野平想,那确实关系不太好,但是,“他为什么叫我渣男?”
陈郁深沉道,“你们上一辈,你叔叔东野寂和他姑姑鞠希依,订过亲。后来你叔叔退婚,他姑姑心思郁结,没了。有没有耳熟?”
啊这,太有了。
这不是他现在处境的惨烈版吗?
简直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东野平双目放空,弱弱问,“那我叔叔呢?”
“也没了。”
“身体不好,比鞠家姑姑还走得早。”
“传说是认识的女孩子太多,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