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告别同伴的东野平百无聊赖地坐着,听蝉滋儿哇乱叫。
三人脸上都贴着东西。分坐两边的伏黑右脸、钉崎的左脸贴着医用胶布,中间偏右的东野额上贴着退热贴,看着莫名萧瑟,又莫名融洽。
东野平刷着手机,听钉崎野蔷薇聊“虎杖的遗言”——
自己都死掉了,还让人好好活着,无端让人感觉烦恼,又空虚,想当面吐槽一声你都死了还跟人说这种,却又无从说起。
钉崎托腮,“你们是第一次碰见同伴死亡吗?”
伏黑答,“同学是第一次。”
“哦,那你还挺淡定。”
“你也是啊。”
“肯定啊,才认识两礼拜。”
说完这句话的钉崎,嘴唇却抖起来,她只好狠狠咬住它们,以防哭出来,“我才没有纯情到为那种男人哭天抢地。可恶…喂!东野,你呢?”
喂喂,想哭就哭,点名算什么汉子?
居高临下看破一切的东野平看着钉崎绷紧的肩膀,啊,忍得很辛苦呢,“修士,啊,就是探索长生之道的人,生死看淡…”
“眼镜仔你居然能看淡…”
钉崎好奇回头,呆住,眼神死,“喂喂喂,你在哭啊。”
“没有,天气太热。”
东野平面不改色地擦了下脸颊,“眼睛流汗了。”
“…”
钉崎满脸的我信你个鬼,但还是没戳破,转头岔开话题,“好热啊,夏季校服还没做好吗?你这家伙…现在一定在买回中国的机票,做出来也穿不上了。中国…是什么样子的?”
“中国很大,很和平,”
东野平看着手机上的机票列表,“和这里一点也不同。”
确切地说,是普通中国和魔幻日本之间根本不具有可比性。
“惠,你怎么比平时更阴沉了。难不成还守夜了?”
有女孩跟伏黑惠搭话。
东野平没在意,虽然昨晚松鹤苦口婆心说了很多,但是他还是觉得——
如果只是修炼浊气压制先天体的话,中国也并不是没有炼浊气的流派呀,或者说,比起出世修仙的,入世修凡的一抓一大把啊。
“禅院前辈。”伏黑惠问好。
“不要叫我的姓!”女孩的声音拒绝道。
这么说吧,不分好坏的话,公园撞树的大爷也算是。
东野平看着机票认真考虑起来,分好坏的话,那也多,道家名山、佛家古刹、古武世家、方士异人,正宗偏门一大堆,所以说…
他为什么非得在日本?
“真希…真希!”
一个鬼鬼祟祟的气声叫住女孩,“真的有人死掉哦,就在昨天,一个一年级的男孩!”
另一个少年的声音,“鲣鱼干!”
盯着机票的东野平缓缓,缓缓关掉购买页面。
他下定决心:
三天,三天之内只要他能发现魔幻日本和普通中国的相似处,他就!留!下!
“你、倒、是、早、说、啊!”
女孩炸毛,“这样不就搞得我像冷血无情的恶鬼一样吗?
忽然的吐槽大吼惊醒东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