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平不懂就要问,只是一举手,高澹便熟练地说,“咱们宫纯熙宫局是常务副局长,能管其他副局。局长现在是中原系的钟元源,不是你想的圆圆,这么写。”
说完,写了两个名字过来。
东野平盯了三秒,“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
“每次失忆你都问。”
回答的是林长永,他还是在做题,因为有了桌子,不用拿着试卷,所以两只手上全是笔,“别问了,听他讲可以速通。”
“现在制衡打破了。”
陈郁赶紧接上,他深知阿东对权力格局并不感兴趣,最高纪录也只是听他说了三分钟,所以争分夺秒地,“剑阁的常凌子先生上个月退了,昆仑系的席位四失其三。失席其实挺常见的,毕竟修得好的不当官,修得差的考不上,人续不上失个三五年经常有,问题出在续上的人,以前都是别的世系,有默契,看得开,在位谋事,人来让位,基本很和谐…”
“讲什么历史。”
正脱衣服的秦御洲忍不住催,“讲重点!”
“重点就是!现在我们面临——”
陈郁不知何时背在身后的手翻出来,十分童趣地是两只手偶,一只鲨鱼,一只兔子,“大断层!别的世系领导层这块也续不上了,上半年接连退的三个副局接任的都是普通人。普通人也很好哇,局里一半都是普通人。大家都是国家的人,也不分修士、非修士。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上面一些决策明显激进了。简单说几样以前根本不可能的吧。”
鲨鱼咬住了兔子的头。
“阿东你出国。”
“我们申请赴日任务却被带着晃悠一圈。”
“打着时间差让你和‘舟’见面。”
一口一口地,鲨鱼将兔子整个头都包在嘴里。
安静的兔子动也不动,直到咬到了颈部,才淡定地抬起一只萌萌的手,顶住鲨鱼的利齿,轻松止住鲨鱼的侵袭,“我知道你们想拥抱变化,这没有错,但如果连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把未来交给‘未来’,相当无聊了。”
兔子一拳打飞鲨鱼。
陈郁收起玩偶,平静得好像刚刚用腹语说出“兔子”所想的人不是他,“所以啦所以啦,本来很随意的‘失席’也被重视起来啦,解决失席就要解决断层,解决断层就要输送人才,进局子就两条路,一条是社会招考,看运气,一条是院校招录,看绩点,结论——”
“山海大比绝对不能输!”
陈郁气势万千说完,往旁边一站,显出背后的白板,上边一条一条,全是玄学知识点,“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大概是他脸上“终于没被阿东拒听我好感动”的骄傲太明显,高澹带头鼓掌,剩下有相同经历的林长永、秦御洲也热情附和,连不怎么理人的岱室也拍了几下手。
“那个…”
东野平弱弱举手,“山海大比是什么?”
掌声戛然而止。
陈郁肉眼可见地枯了,还发出无意义地啊、啊声,最后失落地坐地哭唧唧。并没有人理他,林长永扶了一下眼镜,冷漠解说,“三年一届,修真界新秀大考校,形式不限、题目不限、人数不限、规则不限的盛事。山海大比绩点给得最狠。只要取得好名次,年级垫底都能进局子。宗里很看重,光是宗门任务都发了三次,所以,白板上的知识点全要背。”
“还有这些。”
林长永反手给出一叠资料,搁东野平怀里,“是我这几些天猜的题。放心,给宓柔儿那份只有五成。就算她是先知,也不会猜题。”
“啊,对。”
东野平反应过来,“她给了我优盘…”
“你们看吧。”
已经成功换成女装的秦御洲给熟练套上淡青色双马尾头套、水手服、短裙和白丝,掀开被窝摸出两根大葱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潇洒不羁地走人,“我要去找宅男和大叔聊人生哲学了。”
嗯?
东野平满头问号,愣愣目送秦御洲远去,大脑太过混沌,下意识去看题,看了一半,忽然回神,“花黛子和宗三怎么样了?”
“嘤嘤嘤阿东都不关心我吗?”
陈郁扑了过来,“嘤嘤嘤明明我才是你最爱的人!”
林长永一脚踢开本性外露的友人,“能下床了,一个体修,一个剑修,都抗揍,估计明天就活蹦乱跳。”
东野平松口气,又问,“我高专的同学呢?”
“你说咒专?”
林长永这就不太知道了,他的消息渠道是这群人中最窄的,旁边抓着头发痛苦看书高澹得救了一般,放下书本熟练拿手机打钱,半分钟不到,熟识的消息贩子回馈了,“没事,咒专有反转术式,咒言师有点严重,但问题也不大。”
“那我得回去啊。”
东野平起身,“不然他们一定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