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失控，山主大概会灭口，然后把少主藏起来吧。

咚。

一声细响，林夜辰合上推门，继续刚刚的偷渡话题。

“进不去的话，有内应也没用。”

他语气很平淡，什么也不在乎，什么都算尽，“毕竟要进的是演化现场。先喂水吧，”

演化？

阿桥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带着岱室，用着他掌握的日常日语绕过生涩的修真术语，解释一把水的作用，“喝了，然后睡觉，最后进到比赛里。”

“诶？”

五条悟女子高中生好奇，端着纸杯左看右看，“这么神奇吗？”

“对，没有副作用…”

咕噜。

话没说完，五条悟仰头一口闷了。

担心不配合的人意外听话，问题就跑到好说话的人了。

阿桥、岱室两人悄咪咪把老田叫出来，找了个僻静处大概讲了一番。讲完老田沉默了，瞧了眼阿桥，瞧了眼岱室，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年轻的不晓事，老油条就快跪了，青白着胖脸，颤抖着嗓音，“大比藏着演化？你们要送五条悟进去？还是馆主说的？”

阿桥点头说对。

老田看他的眼神就变了，“傻孩子！上面神仙打架，这是你我能参和进去的吗？我们就是一些小角色普通人，我、我是不会去的。”

说完不由分说要走。

阿桥拉老田的手挽留，心急，铁做的如意手用了大劲，哗啦一下扯烂老田的工装，露出下班的痛衫，是个集齐淡青色双马尾、水手服、短裙、白丝、两根大葱这些元素的女孩，正是女主播zhouzhou。

岱室眉头一皱。

眼熟。

“放放放手！”

老田急结巴了，“这种大事，我我帮不了的，别说你拉我的衣服，就是你把我的手拉断断了，我也是帮不了的！再说也不关我我事啊！我干嘛为这事丢饭饭碗？”

“我认识他。”

岱室终于想起这人怎么眼熟了，这装扮，秦御洲是穿过的。他们猜大比题目的那几天尤其频繁，经常抱着笔记本电脑出去，说要和宅男和大叔谈人生理想，现在看来，宅男和大叔应该是同一个人了，“你要联系方式吗？”

“咳咳咳咳。”

老田正色道，“爱好是爱好，工作是工作。”

拒绝是正常的。

为这种理由答应了阿桥才觉得扯，“算了，我去问问其他人。”

老田脸上泛起红晕，“那啥，我连续工作三个小时了。上个半小时的厕所，不过分吧。”

三人到时，五条悟躺在游戏碟之间，睡得安详。

林夜辰拿着毛笔在此人脸上画猫儿的胡须，报连输三盘的仇。按理来说开无下限墨汁是要流走的，但小气的馆主大人不知用了什么法门，墨汁漂浮，固定不动，虽沾不上皮肉，看着也算有效果。现下见塑料徒儿带着生人来，也不收手，一边继续把人鼻子的位置涂黑，一边指了指刚搭好的一套东西。

水钵、沙盘、监测仪器。

几乎就是大比考场那一套的简化缩小版。

老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直接上手调试，直径半米的沙盘开始构筑，大约是个公园，因为有大象滑梯，然后沙子往外构筑，出来一个四目四手的怪物，再往前，沙子绕开一处，形成一个真空带，最后向上，一个圆饼悬浮起来。老田这才说话，“通道在这儿，原路返回吗？”

岱室道，“原路。”

阿桥问，“那儿的沙子怎么空一块？”

技术问题老田是乐于回答的，“要么是太复杂，构筑不出来，要么是侵蚀，那地方已经不是梦境了，是别的东西，控制权不在六号，自然是真空。”

又过了一会儿。

老田道，“身份捏好了，用的岱室选手的编号，通道稳定，我传送了。”

睡着的五条悟小小抽搐一下，额头上画王的笔一歪，拉出长长一捺。林夜辰安静一秒，毫无负担地补上一撇，合成一个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