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几眼,说道:“我们当时进入停尸房,那个红裙子就吊在空中。我和队长以为站着的那些尸体是活人,队长就吼了一声。”
“后来我们发现了不对劲,屋里的是尸体,那个红裙子就向我们冲了过来。”
“等等……”
“我想起来了!”
“当时停尸房的门后面,还有两具尸体!”
“队长你记不记得,那红裙子冲来的瞬间,有个黑影向我们撞来。”
“我护住了你,额头遭受了重击。”
“再然后,我们就都以为是红裙子撞烂了大门,其实应该是……”
榔头说到这里,声音顿住了。
我替他说出了后面的话。
“其实是那两具尸体撞的!”
“他们是活人,和红裙子是一伙的!”
我话音落下,郑科和榔头全都沉默了。
漆黑的走廊中,鲜血淋漓的廖师傅躺在我们的面前,两边是成排的停尸床和白布下的死尸。
我们三人看向倒在墙边的破烂大门。
这门是那种铁皮包着木板,中间夹隔音棉的那种。
这种材质的大门,两个成年男人很轻易就能撞烂。
看清大门的瞬间,我更加确信我们的分析方向是对的。
当时那种情况,停尸房里全是尸体,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像鬼一样的吊在空中。
要不是郑科和榔头胆子够大,换做普通人,恐怕当场就吓晕了。
我们后来拼命的往外跑,当时谁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呢?
现在想通了这些,问题开始清晰了起来。
假设两具尸体是活人,廖师傅就很可能是其中之一!
这个看起来外表憨厚的中年男人,他其实还有另一种身份!
他和凶手是同伙!
我们面前的不是凶杀案,是灭口,一切都不是偶然!
“怎么会这样?”
“事情更复杂了,我们当初怎么就没注意到这家伙的身份!”
郑科习惯性的挠起了头皮,同样习惯性的瞪着我。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不是学过心理学吗,你小子怎么没看出他是个坏人?
我无奈苦笑,心想心理医生也是人啊。
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呢!
榔头阻止了我和郑科大眼瞪小眼,我们三人快速走向坐在地上的山猫。
后脑受伤,又在停尸柜里冻了许久,此时山猫的状态很不好,看起来随时都会挂了似的。
我和郑科想到了一起,第一时间又去查看山猫后脑勺上的伤口。
和我们想的一样,条形状,凹痕……
这说明袭击廖师傅,袭击榔头,袭击山猫的工具,都是同一把!
它是什么?
什么东西,会留下这样的痕迹呢?
我努力思考着,这时,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山猫说话了、
“扳手,那种大号的扳手。”
山猫的话,又给我们打开了一种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