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前车之鉴,让周平更加迫切的想要保持理智。
只有冷静下来,他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呼,看来只能在原主残破的记忆里寻找细节了……”
周平捂住脑袋,忍着恶寒与抗拒去回忆那些模糊零碎的记忆。
破碎的,不连贯的一幕幕画面自脑海中喷涌而出,让他本就混乱的大脑一阵胀痛。
来自过往的恐惧与愤怒仿若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冲刷着周平飘摇的意志,让他痛苦不堪。
终于在行将失控时,他发现了记忆中的一些异常现象。
“不对!这陈老贼有大问题!”
记忆中,周平发现陈廖千这老头去年在夏威夷旅行的时候,还是满头黑发,容光焕发,脸上的皱纹都没葛来福的年龄多,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
反观现在,白发苍苍,满脸褶子,就算是纵欲过度,也不太可能苍老得这么快……的吧?
“就算是纵欲过度,性格应该不会变化太大,除非他隐藏的很好。”
但一想到陈廖千苍老如斯还坚持寻欢作乐,周平就有些不确定起来。
虽然有些说不通的地方,但周平感觉他不是真正的陈廖千。
就连葛来福都能被他周平取代,陈廖千又为什么没这个可能?
否则如何解释他在半年之内性情大变,衰老如斯?
记忆中的陈廖千只是葛大柱发迹前的同村表亲,看在亲戚的份上才将他带出村子。
以前的陈廖千虽为人粗鄙,但性格憨厚,待人还算和善,可不像现在这般傲慢。
且那份平日里展现出的上位者气质,也不是一个乡村老汉能装出来的。
这思绪一经发散,便如脱缰野马一般肆意纵横在记忆碎片中,让周平注意到了一些被他下意识忽略的细节。
比如葛大柱虽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但也不应该这么久都没来探望自己儿子才对。
“嗯……如果被发狂的葛来福打断肋骨,让他产生心理阴影或者卧病在床躺到现在,倒也情有可原。”
又比如对葛来福的安排问题。
放着设施完善的私人医院不去,非要来这鸟不拉屎的荒山别墅修养,这是哪个被驴踢的才能想出的点子?
而且这一切还是陈廖千一手安排的,那其中的猫腻就大了去了。
再比如这一切的开端,即在夏威夷拯救自己表弟曹瑞的那一次,葛来福似乎是撞碎了某颗彩色珠子。
当时还以为是曹瑞新上手的弹珠玩具,现在想来,那颗珠子也大有问题。
“这么说来,我那可爱的表弟曹瑞也很可疑……”
轰隆!
周平一提到曹瑞二字,四周的红雾便瞬间沸腾起来,翻涌着在他前方分出条道来。
呼呼劲风从中喷出,吹乱了周平的发丝。
“谁在叫我……”
在那呼啸的风声里夹杂着某种尖细低吼。
这是一条狭窄矮小的通道,周平得半蹲下身子才能看清内里场景。
只见那翻滚不休的红雾通道尽头,立有一道背对着周平的瘦小身影。
那身影似是察觉到了周平的窥视,晃动着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由滚滚红雾组成的模糊面庞。
其上的一对耀眼眸子放射出夺目红光。
“是你!是你抢了我的东西!把它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他一看到周平就尖啸出声,刺耳的声波层层荡漾着红雾,有若实质般的刺入周平耳中,让他双耳生疼,不由伸手捂住刺痛的耳朵。
不待周平出声问及原由,那瘦小身影便猛地扑上前来。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本就躁动不安的雾海瞬间暴动起来,汹涌着随同那道瘦小身影扑向周平。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重压直冲周平面门,竟压得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