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说完,自己却皱起了眉头。
他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像是含着浓痰一般吐字不清,怪难听的。
“哈哈,你不会有机会的,因为你已死期将近,而我至少还能活个几十年。”
莱斯大笑着上前检查,发现松弛剂的药效没有扩散到四肢后,这才放心的解开锁链。
随后在赶来的光头壮汉帮助下,给浑身瘫软的少年套上特制紧缚衣,并贴心的把血迹斑斑的旧病服掖进去,然后才单手将其拎起,带出了密室。
一行人在一众神色紧张的士兵注视下离开地下室,进入别墅二楼的一间洒满阳光的温馨病房。
病房中,几名浓妆艳抹的俏丽护士正围坐桌旁打趣谈笑,看到有人突然进来,这才惊呼着起身站立,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来人。
那等笨拙模样,一看就是临时客串的演员。
这间布局清雅的病房是有人前来探望时,周平才会有的待遇。
不过唯一一次使用,还是原身葛来福刚住进来的时候。那时候,他那比儿子更像病号的父亲葛大柱也在场。
之后来就再没来过了,这还是周平穿越后的第一次体验,感觉有些新奇。
但与自己平时所处的阴森病房一对比,那难得松弛的脸上瞬间就被怒意扭曲了起来。
这时,一阵凉风从那敞开的落地窗吹了进来,让周平昨夜紧绷的精神为之一松。
他扭头看向窗外,借助被人拎着的高位优势,第一次看清了窗外的景象。
那是一个栽满鲜花的前庭花园,有各色蝴蝶穿行其中。
花园中央的喷泉上立着一尊落满鸟屎的雕像,从周平的视角只能看到其浑圆的背影。但他知道,那雕刻着的是原身的父亲葛大柱。
更远处,则是起伏连绵的群山,以及郁郁葱葱的树林。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刚好停在别墅前,从车上跳下一名唇红齿白的十一二岁少年。
“那应该就是曹瑞了吧。”
看着少年那天真稚嫩的面庞,周平嘴角一抽,很难把这个人畜无害的表弟跟梦境中那个暴戾的瘦小身影联系在一起。
“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没那么多的负面情绪吧?”
在疑惑的猜想中,周平被人粗暴的扔到床上,在那柔软的床垫上弹了两弹,使之发出吱呀声响。
随后,这间病房就被叽叽喳喳的调笑声所淹没。
几名黑衣安保与粉衣护士的亲昵互动,让孤陋寡闻的少年大开眼界,心头直呼好家伙。
可惜周平词穷,不知该如何描述所见所闻,只好揭过不谈。
………
却说那曹瑞下车后,旋身观察了一圈别墅的环境。
虽说周围群山环绕,花团锦簇,蝶影纷飞的景色颇具春意,但他总觉得这里的氛围有种说不上的怪异与阴森。
而且他总感觉有不知隐藏在何处的目光在窥探着,让少年心中别扭。
雕像旁,一名身穿黑西服,等候多时的安保人员出声说道:
“曹瑞少爷,我叫潘业东,因陈管家身体有恙,无法亲自接待您,接下来将由我陪同,不知您有何吩咐?”
这人虽容貌俊朗,但那傲慢的眼神却让曹瑞心生不喜,不过少年并没有将不满表现出来,而是礼貌的回应道:
“好的,这位大哥哥,可以带我去看望我表哥吗?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怪想念的。”
安保潘业东露出完美的笑容,伸手说道:“好的,曹瑞少爷这边请。”
“嗯,好。”
曹瑞点头回应,然后看向身旁司机,说道:“钟叔,咱们走吧。”
随后两人在潘业东的带领下走进别墅。
不多时,潘业东带着两人来到一间略显吵闹的房前。
他伸手敲了敲房门,使得里面的谈笑嬉闹声为之一滞,随后就是一阵急促嘈杂的声音。
直到里面有人说了声“进”,潘业东这才假笑着开门侧身,对目露异色的少年伸手说道:
“曹瑞少爷,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