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花火了,很有点不注意場伙地还嘴道:“柳青青长得跟花魁女一样美丽,只是早有婆家了,要不可以嫁个卖油郎了啊!”
洪万福对朱梅花似笑非笑道:“得起你是个女孩子,要是个男孩子,那你家就要招劫了!你看别人青青,多文静呀。其实她是很能干的,她家的砍柴、喂猪、养鸡,买菜做饭都是她。以后哪个要是娶了她这样的姑娘,包幸福一辈子!”
柳青青道:“洪叔,梅花其实是个勤快姑娘,她家里的一切重活都是她一个做了。她家要是没她,那日子还真不好过呀!”
洪万福道:“这样的活宝就留在家里好。”
朱梅花听了柳青青地挖苦自己,又见洪万福总是夸奖柳青青,还帮她刻薄自己就气走了,临走时忘不了狠狠地白了柳青青一眼。
朱梅花走后洪万福告诉裘举,“这姑娘本性不好莫跟她来往,以后有什么缝缝补补的事情还是找青青的好。”
裘举忙跟洪万福道:“我也该回去了,老爷子等我跟他汇报啊。”
洪万福笑道:“应该的,姑父还不是怕你在外面受影响。”言外之意很清楚,那就是老爷子怕自己的孙子在镇上学坏了。老爷子虽然老了,可对外面的传言还是很注意的;再说,村上那些多嘴的人,哪有不谈裘举在街上与燕家的那些绯闻的呀,传去传来就传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了。
放假回来的洪金花从房子里出来,笑对裘举道:“我爹,他老人家是怕你学坏不走正路!”这姑娘把他爹没说的话给说白了,提醒裘举莫要跟朱梅花这样的女孩子来往,就是跟柳青青来往也得收敛点。
洪金花本来早就要走了的,可胡玫瑰在家磨蹭到了学校快开学了,再不去怕学校要开除了,所以她一个人在自己房里预习功课,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自洪金花到了汉口读书后就对裘举客气起来了,没有以先那随便了。这在裘举看来可不是一件好事,预感冷漠即将到来,他那个攀高枝的梦也即将醒来。
裘举没有正面回答,何况跟一个姑娘没必要说那明白,搞不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何况,那不是跟洪万福表明自己对他姑娘存有野心了吗?因此,这个表白也不能在她爹面前去表白啊,不能让洪万福防着自己。
裘举目前考虑的是如何与柳青青来往。他自从搬到街上就几乎每天都看到柳青青,在感情上来说成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加上他与她哥哥是好朋友,来柳家玩顺理成章,也随便可以接触柳青青。随后,他因在镇上为人正直,也就慢慢出名了更得到柳青青好评与爱慕。
这坪坊镇,人们对裘举已经很熟悉了;知道他是个热心肠汉子。他在这里也认识了好多与他年龄相当的农家青年男女。在这些人中只有柳青青长得还不错,虽然朱梅花长相不输给柳青青,可人品却比不上柳青青。裘举打心里是喜欢柳青青这姑娘,但也不想得罪朱梅花。在他眼里把柳青青与村里地主女儿胡玫瑰与富户表叔家女儿洪金花两个女的比较简直不差上下,只是柳青青文化方面差些、穿着比她们也差些而已。可是,柳青青确实天生的一个大美人的样子就摆在那里。只要稍稍一打扮定比那两个读书的女孩子漂亮得多!再说,他虽喜欢洪金花,可她可像天上的月亮。
裘举就怕洪万福知道自己想跟他女儿好的心思,要是洪万福知道了他有高攀的心意,那到头来他与洪金花谈话的机会也都没有了,更没有接触的机会,随即对洪金花笑道:“你也藏得深啊,我们在你家玩了半天你都不出来。好在现在露了面。”意思是我来了这半天你也不出来下,这么瞧不起人。
洪金花笑道:“客人要走我能不出来送送啊。要不然,那恐怕对人太不礼貌了,那行吗?再说,你是客便,我是主人,我要再不出来那就理亏了。”她本来是不出来的,可她对裘举还有那一丝丝念记,本能地想见下面就回房间去准备自己的东西去的。
裘举笑道:“客随主便,你忙你的去,我跟表叔聊聊。”
裘举的一席话使得她不好意思马上离开,她只好留下来陪裘举与父亲聊天。
如今,洪金花是大城市的学生了,那里的开放已把这个原来有些封建残余的姑娘变得大方起来了;同时境界也不同了。
裘举见洪金花陪他聊天就笑道:“既然你肯出面,那我就再玩下。”又对要走的柳青青道,“要不你先回去?”他也是与柳青青商量。
柳青青很对裘举如此巴结洪金花不满,就对裘举道:“那就依你,我先走。再说你要走,那洪家姐不会同意的。”
洪金花听到了后觉得不是滋味,对裘举道:“表哥,这晚了你也该送下她,一个女孩子走夜道不好。”这时天色已经发黑了。
洪万福笑道:“裘举,你该送下柳青青,现在世风的确不好,又是进了夜晚,女孩在在外一个人走不放心。我看青青就是懂事的女孩,不会到处野的。你就让她回去吧!”他也嫌柳青青跟裘举走得太近。
洪金花见父亲如此,就道:“表哥,你住在她家附近,也该顺便送下别人啊。”她这既安慰了柳青青,也暗示了自己的不满。
裘举听出洪金花的话外声,又注意观察柳青青的反应,不好直接回答;他只回答洪万福的话,“表叔,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早些时下河收鱼。我倒也顺路把她送回家。”他说的也含糊,可他心里明白,洪金花不也是赶自己回去吗!
裘举见柳青青已经出了洪家门也随之出了洪家门;不一会,他就赶上了柳青青。
柳青青对赶上来的裘举道:“这洪家小姐怎么变得刻薄了。她说的话,听得让人不是滋味,莫长大了跟凤姐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