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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本王不好看吗

秦落月坐在沈叙白的怀中,感受他贴在腰间的掌心传来的热度,身子不由一僵。

她知道沈叙白没有说假话,恐怕他对自己是真动了心思。

……这什么破情节?

原主追了那么久都没追到的人,现在却要喜欢同一个皮囊里的另一个灵魂?

秦落月眉头微蹙,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禁锢住,眼底的欲念化为固执。M.

四目相对,谁也不肯退让。

僵持之下,秦落月忽然垂眸看着沈叙白,俯下/身子在他额头印了一吻。

唇瓣紧贴肌肤的刹那,她甚至能感受到沈叙白身上的颤动。

只是落在额头的吻显然不能满足他,放置在腰间的大掌再度攀上脖颈,微微用力,压着她的头吻了上去。

然而就在这刹那,秦落月却一掌挥在他的肘腕麻筋处,从沈叙白的怀中轻飘飘跳开。

“我只是想占你便宜,可没打算负责。”

秦落月狡黠一笑,趁着沈叙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迅速抽身离开,只留下一缕青丝从沈叙白的指尖滑落。

和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保持距离,秦落月靠在门边,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王爷若再用这样的手段强留我,我便让你这一辈子都不能人道。”

那种药,他是见识过的。

沈叙白摩梭指腹,眼底欲念褪去,留下一片清明。

“落落当真要走?”沈叙白看了一眼床榻,“听闻外祖父与外祖母日渐亲近,想来不日就要去给他们送贺礼了。”

两位老人家在那里,辉阳郡主又荤素不忌,若是问起晚上同房的事,找人一问便会露馅,他们总不好说谎。

秦落月转了转眼睛,想在房中找到其他可以躺下的地方,却发现他的房中连一张软榻都没有,只有一张宽大的床。

……好在够宽大。

“同床可以,但你给我安分点。”

她收回视线,警告地盯着沈叙白,洗漱后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也不看身边的男人。

沈叙白只着一身青色里衣,靠坐在榻边,正等待她的出现,如今瞧见她目不斜视地在床上躺下,喉结滑动,面上却带了几分笑意。

夫妻总该同床共枕的。

秦落月虽然是头一回与人同榻而眠,但她不是个金贵的性子,虽然不习惯,很快也就睡去了。

听着耳畔传来的平稳呼吸声,沈叙白捻了下指腹,柔软青丝划过的触感已经消失,可那青丝的主人就在自己身边……

他转过身,望着身旁女子沉静的睡颜,神色复杂,久久难眠。

既睡不着,他便索性起身前往书房,也不点灯,只借着月光坐在椅子上。

夜一巡视时,看见里面的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谁,才沉默着走过去,替沈叙白倒了杯茶。

喝下那盏茶,沈叙白问话:“我让你送去国公府的东西如何了?”

“都已经以王妃的名义送过去了,再过两日国公爷就该请王妃过府。”夜一道。

“京城的流言呢?”

夜一愣了下,沉默瞬息,才缓缓开口:“安排好了,只等王妃收网。”

他说完,房间只余下阵阵沉寂。

片刻后,夜一忍不住开口,“按理此事不该属下进言,但,秦国公刚回京不久,即便此番利用流言收了他手中的兵权,恐怕也未必能落到王爷的手上。”

“落不到本王的手里,还能落到谁的手里?”

沈叙白转着月光下散发着玉色的茶盏,眸中是势在必得。

皇帝早有收回兵权的心思,既然他迟迟不动手,那自己就帮他一把。

可夜一总觉得古怪,“王爷又如何得知,秦国公一定会把兵符上交?”

武将手中若没了兵权,只会成为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这个道理,秦国公不会不知道。

“他不会交掉全部兵权,我要的也不是全部。”沈叙白吐了口气,凝望着月色的凤眸清凉如水。

外祖母手里的令牌,时机还没成熟,外祖母不可能给他,他也不会去要。

但秦国公手里的兵权,他必须分过来。

渭水河行刺之事与镇南王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只等天机卫的人回来,他把宽刀送进宫中,便可压下镇南王和沈醉安一头。

皇上一定会收回镇南王手里的兵,到时候以秦家如今的地位,说不定皇上会把兵权交给秦松朗。

到那时,秦国公独大,他再想查师父的事,就更没机会了。

至于收了兵权之后,秦家的安危……若秦时安愿意安安稳稳,他定会提拔此人,让秦家不至于无路可退。

月华如水,倾泻一捧皎洁,洒落在书房窗棂处,却落不到沈叙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