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离也可以吗?
这话憋在心里,秦落月没有问出口。
她倒是听话地换了那套步摇,对着镜子里瞧了瞧,“那日选的时候怎么没发现王爷竟然还选了这一套?”
“落落那日心事重重,自然没发现我的心意。”沈叙白的宽大手掌落在她的肩上,若有肆无的形成了一种禁锢。
秦落月对着镜子里挑眉,朱唇含笑,透过镜子望着身后之人,“王爷对我情深意重,我该如何报答是好?”
“宠爱便是宠爱,又何须报答?”沈叙白蹙眉,拧了下她的鼻尖,颇有些宠溺意味,“你若真想暴打我,少给我惹些麻烦就是了,”
“王爷这话说的可不对,我惹出来的麻烦不都是为了王爷吗?如今就连师姐都贡献出去了,王爷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她转过身,狡黠地看着沈叙白,毫不遮掩自己的聪慧,令他心头一颤。
下一刻,沈叙白修长玉指勾起她的下颌,不顾小水还在一旁低头吻了下去。
秦落月配合地闭上眼,耳朵却听见小水退出去,关上门的动静,心中微叹,这丫头如今倒是不反对自己和王爷在一起了,自己也少了一个和离的理由,真是遂了沈叙白的心思。
“落落在想什么?”
一吻结束,沈叙白将她拦腰抱起,翻身坐在椅子上,将她搂入怀中。
如云墨发中,步摇轻晃打在沈叙白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在想……是不是以后没法和离了……”秦落月小声嘟囔着,忽然眉头一抬,像是才看见他似的咬了下唇,“……在想我们再不去郡主府就该迟了。”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失错没有瞒过沈叙白。
不知为何,这样的防备谨慎竟让沈叙白心满意足。
往往脱口而出的才是真心话。
她在动摇,那便很好。
思及此,沈叙白又低头吻下去,这一回不再像方才那般轻柔,而是死死扣住她的后脑,仿佛要与她共赴黄泉一般,似乎要将秦落月那点可怜的防备打得支离破碎才甘心。
暴风骤雨后,秦落月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叫小水进来替自己补上妆容,这才出发。
“今日的口脂,再去买上十盒回来。”
郡主府门前,沈叙白下了马车,对小水吩咐道。
“要现在就去吗?那口脂是玉香阁今日才送来的,掌柜说存货不多,再等等怕是要卖完了。”小水犹豫地看着秦落月。
现在去的话,王妃身边就没人跟着了,她也不放心。
秦落月似乎看穿了沈叙白要那口脂的心思,瞪了他一眼,却松口道:“别担心,这里是逍遥侯府,我一个堂堂王妃还能被人欺负了不成?你快去买回来,要不然怕是没有十盒了。”
她都这么说了,小水只好皱眉退下。
等小水走远,秦落月才瞥了一眼沈叙白,“十盒,也不知王爷得用到什么时候才能用完。”
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背忽然覆上一层粗粝,带着暖意摩/挲她的肌肤,原本只是极淡的温暖,却仿佛摇曳的火苗,一点点升温。
“只要落落愿意,总有用完的那一日。”沈叙白若有所指地盯着她……的唇。
尽管已经上妆遮掩,却也挡不住被吻后的丰润,勾人欲念。
“快些进去吧,杵在这儿像个柱子似的作甚?”秦落月扯了扯他的手,侧脸却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落在沈叙白的目光里。
逍遥侯府的众人自然已经瞧见了叙王夫妇,只不过瞧见小夫妻那甜蜜恩爱的目光,谁也没有上前打搅,直到他二人朝着这边走来。
“臣徐平章看见叙王,叙王妃。”以徐平章为首的徐家人在门前对沈叙白行礼。
沈叙白这才松开秦落月的手,上前将舅舅扶起来,“舅舅莫怪,本王来迟了。”
“哪里会?”徐平章看了一眼这小夫妻俩,不禁想起在万花楼的那一幕,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这才转身对徐彻吩咐,“彻儿,你将叙王和王妃带进去,好生招待,切勿怠慢。”
方才还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徐彻,一见到沈叙白便像是蔫了的霜叶耷拉着脑袋,只看他这张脸,还真叫人分不清是喜事还是白事。
秦落月跟在沈叙白身后对徐家人笑了笑,接着便往里头走。
只见徐彻身形单薄,翠色的衣衫上身,倒真像一株竹子,只可惜这竹子没什么韧劲儿,只会左摇右摆。
趁着转弯,秦落月同沈叙白咬了下耳朵,“王爷,他怎么这般怕你?”
“从前他逃学逛花楼被我瞧见,我将他脱/光绑在逍遥侯府外的柱子上晾了三天。”沈叙白声音平稳,说起是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可秦落月就是察觉到了他的愉悦。
嘶……变态!
“还留了件亵/裤,保了他一丝颜面。”
听这解释,秦落月更是不信。
哪里是给徐彻留颜面?分明就是给徐家留颜面。
他们来的的确迟,走到后花园时,秦落月就已经听到有人在议论认干亲的事儿了。
她恍然一愣,看向沈叙白,“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