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沈叙白怒气冲冲,直奔望月居。
然而,当他看见铁链紧锁的望月居大门,心头的怒火差点抑制不住,只觉气血上涌,喉头一阵腥甜。
“噗——”
沈叙白捂住胸口,一口血喷在锁链上,触目惊心,猝不及防。
“王爷!”躲在暗处的夜一飞身上前扶住他。
沈叙白把一口血咽回去,声音低沉沙哑,“回寒山居。”
他们回到寒山居,府上的大夫也赶了过来,看见王爷吐血,提心吊胆地为他诊脉,生怕错过半点异常。
半个时辰过去,沈旭白的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脸色越发惨白,嘴唇隐隐发紫,似乎中毒的征兆。
可所有大夫都没在他的体内诊断出毒性。
见那些大夫皆束手无策,夜一抱拳,“王爷,属下这就去请王妃来。”
“不许去!你怎知道不是她下的毒?”沈叙白叫住夜一,声音冰冷,“你如今对她是越发忠心耿耿了。”
“王爷恕罪,属下只是希望王爷身体康健。”夜一不敢多言,只能作罢。
“既然大夫诊断皆是无碍,那就都下去吧。”沈叙白挥手,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今日碰过吃过的东西,除了在蓝家吃酒,进宫设宴,就只有在王府吃了一顿饭。
王府下人都是秦落月安排,若她真借下人之手给自己下毒,那他压根躲不过去。
沈叙白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以那女人的脾性给自己下毒以示威胁,未必不可能。
“夜一,立刻将王妃押入水牢审问!”沈叙白突然吩咐。
“王爷!”夜一猛然怔住,不敢动手。
如果抓错了人,日后再想请王妃给王爷解读,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曾想,沈叙白铁了心要审问秦落月,艰难起身推开夜一,直奔望月居。
看着那沾着自己血的锁,沈叙白再度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微晃,站都站不稳。
夜一直觉奇怪,这根本不像王妃下的毒,王妃对王爷深爱至极,怎么可能下这种伤人气血的毒?
但沈叙白坚定不移,令人直接砸了望月阁的锁头,拿着沾染鲜血的锁头走进秦落月的卧房,咽下喉头血腥,道:“把这毒妇抓起来!严加审问!”
“啪!”
他的话音刚落,秦落月便抬手一巴掌挥过来,嘴里小声嘟囔道:“吵死了!来点驱蚊液!”
竟然将他当成了蚊子?
沈叙白攥紧拳头,抬手掐住秦落月的脖子,下一刻,手腕被人扼住,胳膊被秦落月反剪,浑身无力的他被秦落月摔在床中央。
只见秦落月翻身骑在他的胸口,抬手掐住他的喉头,手段利落,甚至眼睛还没清醒。
守在门口的夜一听到动静赶忙跑进来,却被这一幕惊呆,连声告饶退下。
“混账!没看到她是要偷袭本王吗?还不快把她抓进大牢!”沈叙白额头青筋暴起,恨不能把秦落月掐死。
经历了这么多折腾,秦落月也醒了,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的沈叙白,一头雾水,“你怎么在我房间?手上还拿着锁,你不会是想杀我吧?”
“本王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这个毒妇!”沈叙白咬牙切齿地骂道。
秦落月冷嗤一声,正准备出言讽刺,余光瞥见他手里锁头上的血迹,再看着他异于平常的唇瓣,顿时心下了然。
这货是中毒了。
她随手扣住沈叙白的手腕,却发觉他脉象如常,一点都不像中毒。
“你到底是不是中毒?”秦落月觉得奇怪,询问道。
“本王是不是中毒,你会不清楚吗?这分明就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沈叙白轻咳着,嘴角吐出血来。
秦落月这才从他的身上下来,听到这话难以置信,“你怀疑我?”
想到原身辛辛苦苦伺候他这么久,他中毒竟然怀疑到原主的身上,秦落月就觉得这人实在是没救了。
“是与不是,去水牢走一趟就知道了。”沈叙白抽出帕子捂住嘴,余光瞥见手帕上的血迹,眼神晦暗无光。
“你疯了,我可没疯。”秦落月冷笑一声,叫来小水保护自己,冷眼看着沈叙白,“去了水牢,屈打成招的不是没有,难道你指望我一个弱女子挺过水牢那些刑法吗?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我是不会让你们把小姐带走的!”小水瞪着沈叙白挡在秦落月面前,昂首挺胸,一副老母鸡护鸡仔的模样。
“夜一,还不快动手?”沈叙白冷眸瞥向夜一。
夜一只能道:“得罪了,王妃。”
说着,他一挥手,立刻便有人上前制住小水,将秦落月团团围住。
眼看今晚躲不过这一劫,秦落月抄起一旁的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眼底迸发出光芒,“沈叙白,你不用妄想屈打成招,就算要审我,那也是大理寺的事,你休想动用私刑,否则就只能得到一具说不清道不明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