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落月这般卖力哄自己,沈叙白无奈将她搂入怀中,“我没有在生你的气,便是要气,也是气我自己。”
从前他并未觉得自己对落落有什么不好,直到今日在门外听了那些话,才意识到自己对她多有忽略。
不曾送过礼物,也不曾对她说过好听话。
于夫妻之道他并不擅长,还以为只要日日相对就好,殊不知自己在她眼中竟然这般糟糕。
秦落月虽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听到这话约摸也能猜到沈叙白介意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听到我的话了?”从怀里抬头,秦落月仰头盯着他的下巴。
他未说话,但沉默便是回答。
沈叙白心高气傲,平日里能向她低眉顺耳已是不易,若让他现在承认自己不足,到底是放不下姿态。
不肯开口,他只好搂紧怀中人,生怕她离开。
“扑哧——”
怀里传来秦落月毫不顾及的笑声,那笑声格外响亮,让沈叙白面红耳赤,却又不肯放手,只能闷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自然是……”秦落月话说一半,挑眉吊着他,见他面沉如水,却又紧张地搂着自己,才笑道,“自然是觉得你可爱。”
从前没发觉,现在才想起,这个词用在沈叙白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虽然高傲,却愿意为了自己俯身,虽然身为王爷之尊不肯认错,但却紧张得怕自己生气。
无一不可爱,无一不是她爱的。
她主动搂住沈叙白的脖子,倾身吻上他的嘴角,“王爷,夫君,相公……那些话我是说给武安侯夫人听的,带着目的,你不能当真。如果你要听真话,我现在说给你听,”
靠近了些,秦落月才发现沈叙白耳廓通红,越发觉得此人可爱。
即便如此,沈叙白还是装作泰然不动的样子,“你说吧,我听着。”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心跳,让自己听上去没有那么不堪。
但事实上,他能肯定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一定听到了他扑通扑通的心。
当真是颜面全无!
秦落月当然听到了,不但听到,她甚至还抬手抚/摸上去,随即弯眸一笑,形如月牙。
“你无需给我买胭脂水粉,也无需对我说甜言蜜语,我知道你爱我至深,所以无需外物。同样,我不会对你温柔小意,也不会对你隐藏真性情,我爱你,所以我想把最真实的自己给你。”
这些话一字一字敲打在沈叙白的灵魂深处,就像他坠入深渊后唯一的救赎,将他从黑暗深处解救出去,抚平他所有的伤痕,将他补充完整。
沈叙白低头看着那个狡黠的姑娘,她明亮的双眸里映出自己的脸,好似眼中只能看见自己。
无论是不是,他都当是了。
凭着本能摸索到她柔软的唇,接着狠狠咬下去,像是要将自己与她融为一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他汹涌的爱意将秦落月包裹住,不加掩饰的热切惊心动魄,让秦落月无处可逃,只能缴械投降。
这一刻无论是谁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启禀王爷,武安侯夫人求见。”
箭在弦上的某人眸色一暗,刚要回绝就被秦落月推开,“她好不容易来府上,我必得好好招待。”
说话时,她粉/嫩柔润的双唇一张一合,像是请君采撷的朱果,诱/惑沈叙白上前品尝。
可这女人莹润的双眸下满脸平静,压根看不出方才还与自己深情相拥。
沈叙白拉着她,一脸不满,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有什么话都说了。
“好王爷,我好不容易把她哄过来,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秦落月低头吻上他的眉间,安慰似地捏了捏他的手,在他爆发之前转身逃走。
开玩笑,武安侯夫人上门,她哪里敢和沈叙白白日宣淫?
回望月居换了套衣裳,秦落月去花厅见客,掀起帘子就看见武安侯夫人满脸笑意,看来心情不错。
听见动静,武安侯夫人抬头望去,起身上前迎接,“臣妇参见叙王妃。”
没等她福下/身,秦落月就将她扶了起来,“侯夫人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何须行此大礼?”
扶着武安侯夫人回椅子上坐下,秦落月就坐在她手边,瞧见司南上的是好茶才放心。
觉察到她的视线,武安侯夫人又惊又喜,知道她这是对自己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