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的绿衣丫头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当即气的大喊,
“我乃太守夫人的贴身大丫头,我的主家是帝都王家,我们家的大姑奶奶可是当今皇后娘娘,你们这些贱坯子,竟敢捉拿我!”
一旁的王兰吓的攒紧了心口,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想她身为王家人,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她在帝都的时候,别说她的丫头被抓了。
就是她的一个随身小厮,把人打死了,帝都的帝军都不敢抓她的人。
但是偏生到了这穷乡僻壤里,不但家被小厉王妃抄了,她的贴身大丫头还被湖山军给抓了。
众所周知,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湖山军这样做,根本就没把王兰放在眼里。
绿衣丫头怒骂起来,然而湖山军可不是什么软骨头,直接一挥手,将绿衣丫头的嘴给堵住,押着她便走了。
王兰不敢追,她一个妇道人家,虽然身份显贵,可是遇上这种兵油子,她甚至都不敢出面理论。
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贴身大丫头被带走,然后王兰哭哭啼啼的去找了花锦。
花锦永远都有批不完的折子,她坐在大厅里,见王兰进来后,就跪在她的面前,开始哭诉湖山军对她不敬,
“娘娘,妾身再怎么说,也是王家的嫡小姐,湖山军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拿人,这也太有失公允了。”
“她说谎!”
广思走进来,捏着小拳头,给花锦行了一礼,急忙道:
“娘娘允了都城的孤寡老妪在客栈与太守府前摆摊卖野菜,也派湖山军负责维持菜市的治安管理,可是周夫人的丫头因与人争论,抬脚便将一名老妪的菜篮子踢翻。”
“此事是周夫人的丫头无理在先。”
他说着,恨恨的看向王兰,对这些权贵们的痛恨,刻入他的骨子里。
花锦慢条斯理的吹了吹折子上她的批语,对王兰说,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妃前脚才告诉那些鳏寡孤独,只要有多余的野菜,尽可以放心的拿出来交易换钱,你的丫头后脚便将人家的菜篮子给踢了,本分不拿你的丫头开刀,如何服众?”
“娘娘,娘娘,法外开恩啊娘娘,那些都不过是贱民,那些菜,也都是野地里生长的,不值当个什么钱啊。”
王兰往前冲了两步,被小小、广思联手挡了下来。
一身跋扈气势的月儿,双手叉腰,指着王兰怒道:
“野菜怎么了?那些鳏寡孤独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就是靠吃这些野菜为生,不然早就叫你相公和那个冒牌儿的戏子给霍霍死了。”
王兰满脸都是被羞辱的怒意,她指着月儿,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她是本妃的大丫头!”
坐着的花锦终于起身来,扫袖,一双清冷的凤眸看着王兰,
“也是本妃的第一个丫头,她比起本妃身边的任何一个丫头,都要得本妃看重许多。”
寻常大户人家的大丫头,都已经及得上外头娇养的富户小姐了。
更何况是王妃身边从小长大的大丫头。
花锦如今还只是个王妃,若是有朝一日她能当个皇后什么的,月儿的外放出嫁时,她的身份地位,至少够封一个郡主。
又见花锦往前走,站在王兰的面前,气势凌厉,
“便是本妃自己,也会遵守本妃颁布的政令,严禁在菜市寻衅滋事,更何况周夫人你身边的一个丫头而已。”
她一回身,吩咐下去,
“传本妃令,寻衅滋事者,斩!”
乱世就该用重典,这都城内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儿人气,不杀几个人杀鸡儆猴,花锦的威信如何立得起来。
王兰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她的丫头就因为踢翻了一个贱民的菜篮子,结果就被花锦给斩了......这小厉王妃果真是个妖孽。
滥杀无辜的妖孽。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周太守府,失魂落魄的,完全忘了周扶公给她的交代,让她去找花锦要些银钱度日。
结果王兰空着手回来。她进门后,才想起来周扶公的吩咐,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王兰无法,今天刚刚在花锦那里舍了个丫头,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回去给花锦磕头,求花锦给她送点儿银钱度日。
她只能去找毕月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