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克洛克达尔拍了拍掌心的纸屑,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推开了书桌后面休息室的门。
“我去休息一会儿,你们守着门,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是。”
休息室大门合上,两名护卫走到门前,履行着国王的命令。
背后大门关上,克洛克达尔走到床榻前,并没有上去休息,而是抓着床头的浮雕轻轻一拧。
一阵低不可闻的金属与石材的摩擦声响起,他面前的华美床榻一个翻身,露出了下面黑洞洞的空间与一条通下去的楼梯。
克洛克达尔迈步走了进去,他的床榻慢慢转了回来,房间立时恢复了原状。
顺着楼梯下行,克洛克达尔不多时便来到了底部,一处幽深的隧道前。
他走入隧道,行了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形象古朴,装饰华丽且满是沙漠国家风情的地宫。
此处便是娜菲鲁塔利王族历代的帝王陵寝,自从他把历史文本交给世界政府后,便对外封闭了这座陵墓,以表对王族的尊重。
实际上,他偷偷的派人进入这座王陵,将之改造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还将之跟自己的寝室相连。
这座地宫占地极广,几乎有半个阿尔巴那的面积,里头被宽阔的隧道分成了无数封闭的小房间。
克洛克达尔迈步走过一众房间,这些房间里不时传出或疯狂,或刺耳,或诡异的兽吼鸟鸣,越往里走,房间内的声音就越发千奇百怪,甚至还有小孩和老人的哭嚎夹杂在里头。
配上这黑暗的地宫,真就有如地狱一般。
克洛克达尔面不改色的走过半座地宫,来到了最中央的一处最大的房间外,一把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宽敞的房间里头杂乱不堪,遍地都是被揉成团的废纸,玻璃容器的碎片,还有扭曲变形的实验工具。
房间的墙面,天花板,溅满了黑色的血渍,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让人观之欲呕。
克洛克达尔嫌弃的用脚拨开地上的垃圾,快步朝房间当中,一处高起来的祭台走去。
这个房间原本乃是这座地宫用来安置娜菲鲁塔利王族初代,也就是创立了世界政府的二十位世界贵族之一的那位阿拉巴斯坦开国皇帝的尸体的房间。
可如今,本应该放在祭台上的王者尸体不翼而飞,祭台被数张放满了实验器材的工作台给占满了。
祭台中央是一张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一个披着黑色兜帽的高大身影正站在手术台前,闷头进行着手上的工作。
手术台上看不清是什么在上面,只能看到一双白嫩嫩的脚露在外面,是不是痛苦的抽搐几下。
克洛克达尔走到祭台前,把手放在嘴边,象征性的咳了几声。
台上的兜帽人影没有回应,依旧在低头忙碌着。
克洛克达尔眉头一皱,正欲开口。
“我知道,他醒过来了。”
兜帽头都没抬,一边继续工作,一边说了一句。
汕汕的放下手,克洛克达尔有些不爽的盯着兜帽的背影。
“我记得我们的计划里,应该还要再过七年才是最佳的行动时机啊,可现在……”
“现在也不是问题。”
兜帽扔下一把被捏得变形的手术刀,又从一旁的小车子上拿起一把凿子。
“嘎吱,嘎吱……”
伴随着金属与骨头的碰撞,兜帽缓缓出声。
“手术所需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些东西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既然如此,直接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便行了。”
“正好父亲前不久给我传信,说有急事要我尽快搞定这里回去,我们正好趁机快一点儿解决一切。”
“可手术所需的血祭只完成了三场啊。”
克洛克达尔面色越发的不善。
“如今那群臭虫已经没胆量再出兵,再想完成第四次,除非………”
兜帽下的人,嘴角突然一翘。
“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那还跟我说什么呢?”
“反正手术过后,这片土地一个生命都不会再存在,你也没必要对那群人心软。”
“我会下令让他帮忙,你就准备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克洛克达尔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随着房间门关闭,兜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直了身体,就这么站在了那里。
“呼~~”
空旷的房间,不知何来一阵怪风,一下子将房间四角的油灯统统吹灭,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
黑漆漆的房间中,突然响起一阵令人浑身发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