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怜巴巴地望着右右和苏时若:
“我想还阳,回到原来的身体里,想和父母道歉……”
变成鬼后它看到父母因为自己的自杀而大受打击,每天以泪洗面。
明明他们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一定要考最顶尖的学府。
是它自己钻进牛角尖,对自己要求严。
它看到父母一直以为是他们对它疏于照顾和关心,给它压力,才让它走向这样的结局。
它多次想靠近父母,想告诉他们不是这样,他们没有错,是自己的错。
可它无法和他们接触,它的声音他们听不到。
甚至靠得太近待太久,会害他们阳气流失,身体虚弱。
它不得不离开。
或许正是心中的愧疚与后悔滋生出强大的怨气,才让它变成厉鬼。
“我、我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我是厉鬼,也……挺能打的。”
它用自己都不太确定的语气说。
方少安想争到这个机会,它觉得那个让它恐惧到魂魄都在震颤的小大佬,也许能够让自己还阳。
“还阳?”右右默默思考着这个词——毕竟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想还阳、应该是对她说想还阳的鬼。
少年鬼满脸期待。
“不行哦。”右右直接摇头,“你的身体都被烧成灰啦。”
方少安僵住。
它慢慢地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苏时若垂眸凝视怀里的小孩儿,面对鬼的小姑娘表现得游刃有余。
不过在听完方少安的话后,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蹙起了秀气小眉头。
苏时若视线落在最后一只没发言的鬼。
这是干瘦得像张纸片的鬼,它挠挠头扯出一个阴森森的憨笑,若隐若现的牙齿里隐约有暗色血迹:
“我运气不太好,被骗进传销组织,中途没跑成抓了回去,把我的脚打断。”
“我想办法报警,又被发现,就被卖给售卖器官的团伙。”
它嘿嘿又笑了声。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仇报得七七八八。”
“前不久遇到个玄门中人,差点把我打死,好在我跑得快。”
“差点魂飞魄散的感觉太可怕了,比被分尸还可怕。”
似是回想起那天的画面,它纸片似的身体剧烈颤抖。
细看之下,隐约能在它的身体看到多条缝线。
“还是往生好。”
它真切地望着苏时若,极力推荐自己:“先生,我实力虽然比不上它。”
指了下嫁衣女鬼。
“但肯定比它们强。”
又指另外三只,除了低头不吭声的少年鬼,柔弱女鬼和跪地男鬼皆朝它暗瞪。
怎么就比我们强了。
都是1级。
有本事咱打一架!
纸片男鬼仿佛没有感觉到,它继续有理有据地说:
“先生,您是男人,我是男鬼,性别上面我们一样,由我贴身保护您,比起它更方便。”
它的手再次勇敢地指向了嫁衣女鬼。
嫁衣女鬼:“……”
要不是小阎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