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与刚刚那少年的笑容如出一辙。
她慢慢收起笑容,跟着江祭臣消失方向离开。
随后,司杨廷突然从城墙后方探出头来,四下张望着,咧嘴一笑儿来的小丫头,竟然敢跟踪我们家江祭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为哪何?”司杨廷掩嘴一笑,“该不会是看上我们家江祭臣了吧?这也太大胆了吧。”
司杨廷笑笑,悄悄跟了上去。
鱼斗路。
正在打铁的店铺门口,传来叮叮当当敲打的声音。
铁匠铺子的老板娘远远地看到被江祭臣追的那名女子,眼神一收,与丈夫对视一眼。
丈夫会意得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走向背后的房间内。
那女子被风吹得,脸上的布被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但却达不到惊艳之色。
“娘。”那女子轻唤着铁匠铺子的老板娘。
那老板娘顿时周围,一把将女子扯到铺子里你不要去,你偏要去!”
女子不时回头看向身后,一脸焦急祭臣,司家那个江祭臣,好像盯上我了!”
那老板娘狠狠地打一下那女子的胳膊是不听话!走!跟我进去!”
说话间,那老板娘已经将年轻女子拽进了房间内。
大门推开的瞬间,母女两人皆是愣住。
因为,在他们面前所站着的,并不是他们的丈夫和父亲,而是江祭臣。
江祭臣背身而立,书中摇着一把折扇,慢慢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却看不出悲喜。
“说说吧,你与李宽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他!”江祭臣的声音轻柔好听。
铁匠铺子的老板娘将女儿护在身后胡说,什么李宽,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
江祭臣慢慢踱步靠近,笑着吗?那请问,那是什么?”
众人随着江祭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琉璃瓶子里,已经装满了珍珠,而在珍珠的一旁,放着一尊木质小船。
“能看得出,李宽的雕工还不错。”江祭臣笑道,“昆明湖女尸案发生后,李宽曾经背着所有人来过鱼斗路,之后很快,便死了。当时,我发现这里的人都对他并不熟悉,原以为他不过是个新参者,却没想到,原来,他根本就是来找人的,而不是因为自己住在这里,我说的对吗?”
母女两人因为胆怯而向后退去。
江祭臣的身后,铁匠已经悄然靠近,他高高举起一把锃亮的刀,用尽了力气,就要朝着江祭臣的头劈下去艳阳高照。
一众长安城的百姓都聚集在偌大的刑场。
刑场之上,章安达的妻子跪倒在地上,她的身上被五花大绑,垂着头,头发散乱,脸上还有脏污。
众人对她指指点点听说这妇人毒得很,一直都看不上章先生的身份地位,总给章先生摆脸色看。”
另一个男人冷哼一横,道看,章先生的死说不定也与这毒妇有关!”
一个孩童上前,望着大人们七嘴八舌的样子,垂下头去是,我听说章家婶子杀的人,都是杀了旁人的凶手”
孩童的母亲一把将孩童抱在怀中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邢台上的章安达妻子听到,低着头笑,她已经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与她而言,她早就已经没有了牵挂,其实,她今生最大的遗憾也已经完全解决,她和丈夫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为了如此吗?
章安达的妻子低着头,看着阳光下照射出的自己的样子,那么矮小儿,这些年,你一个人孤单吧,娘,要去了好在,你终于摆脱了你祖上替人做白事做仵作的身份,终于,你有了机会,可以成为更好的自己。”
远处高台上,身着官服的付凌天看上去非常威严,与平日所见到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的眼神,却并没有看向章安达的妻子。
人群中,江祭臣和司杨廷也混入其中,江祭臣的视线与付凌天对视一瞬,他对着付凌天轻轻摇头。
今日清晨的时候,江祭臣便在付凌天府的门口等待着付凌天,因为昨夜司杨廷的话,让原以为彻底了结的事,却并没有真正的画上一个句号。
付凌天问江祭臣有何想法,江祭臣称,或许,今日的刑场上,会有些新的发现。
于是,江祭臣和付凌天约定,刑场上,特别注意现场的百姓有什么异样。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
章安达的妻子仍然低着头,她望着自己的影子越来越小,最终,即将与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
她慢慢抬起头,看向场下的百姓们,咧着嘴笑出声来。
场下,一众百姓被章安达妻子的笑声吓到,惊讶得发出一阵惊呼。
“来世!倘若还有来世!”章安达的妻子,大声喊道。
众人都看向她,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却不想,她突然重新垂下头去,看着眼前的地面,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若还有来世,不要再做我的儿子”
背后,付凌天眯着眼,看着章安达妻子的侧身。
身边的侍卫上前两步人,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