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降将,或者说是降将派。
偏偏因为“吕布”的前车之鉴,刘备…最不敢用的就是“带兵进组”的降将。
不夸张的说,自从打下益州,马超就一直在坐冷板凳,甚至职位也只是个挂名的将军、虚职,没有任何实权,也没有任何立功的机会。
甚至…各个派系都害怕马超抢功。
于是告诉刘备,说他马超背叛过自己的父亲,一个连父亲都能背叛的人?还有谁不能背叛?能委以重任么?
“唉…”
想到这儿,马超不由得长长的吁出口气,心头百转交集,复杂的很,也难受的很。
“兄长还是太过在意他人的看法了…”
马云禄感觉到马超的心情不好,连忙宽慰道。
“那些愚腐的…”马岱也抱不平…
俨然,那些文臣武将的话,坊间的传言,始终在不断折磨着这几位“扶风茂陵马氏”的后裔!
这几位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
尤其是马超,恰恰…他又是一个十分看重别人看法的人。
“兄长…”马云禄还想劝。
“不用再说了…”马超突然伸手,他缓缓的扬了扬胳膊,“昔日我认韩遂为父,害死父亲、兄弟,从此之后,天下便将我马超示做洪水猛兽…汉中谋士说我——‘有人若此不爱其亲,焉能爱人?’以此绝了我迎娶那张鲁之女,五斗米教的圣女张琪瑛…”
“我欲投益州刘璋,益州儒生又说我‘勇而不仁,见得不思义,不可以为唇齿。若引而近之,则由养虎,将自遗患矣’…就这么一番话,一番评价,绝了刘璋联我之心!”
“我讨伐逆曹,匡扶汉室,却又被关中儒生背叛,一个八十岁的老妇人指着我的鼻子怒骂,‘汝背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天地岂久容汝,而不早死,敢以面目视人乎!’”
说到这儿…
“哈哈哈哈…”马超苦笑吗,这笑声悲怆至极。
这笑声也让马云禄与马岱心头一阵哀痛。
两人无比心疼的望着兄长。
很难想象,这些骂马超的话,马超一字不漏的都记着…记得清清楚楚。
马超的声音还在继续,“世人看我马超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可谁又经历过我所经历的那些?谁又知晓我心中的悲痛?”
这个话题,像是一下子就触碰到马超心头最脆弱的那一根筋,让他忍不住将心头一切的苦楚都诉说了出来。
这…
马岱与马云禄彼此互视,然后…此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终于…
在百息时间过去后,看到马超的脸色好转了一分,心情收敛了几许,马云禄方才咬着牙问:“大哥的意思,妹能听出来…大哥是已经决定,要单枪匹马赴下辨城么?”
尽管问出这句话时,马云禄的表情无比担忧…可她还是忍不住问,想要知道答案。
马超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可心头却仿佛再说。
——我还有的选么?
是啊,现如今处境的马超,他本没有选择。
他不住的自问。
——这世上?还有人会理解那西凉的马儿了?理解他曾经所做的一切!他…从来不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哪!
说到这儿,马超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看似在冥想,实则…在感念命运的不公!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时代,有人真的理解马超么?
有人理解他那因为反叛曹操,从而逼死了尤在许都城的父亲、兄弟的行为么?
有人理解他一生所追求的东西么?
或许…有吧?
只是…哪怕有人能理解他,那这个人一定不在巴蜀。
这个人还在千里之外的荆州,在江夏那边儿…
在“纸醉金迷”、在“醉生梦死”!
关麟在江夏搂着一个美女,再继续看美女、看舞蹈、听弹琴。
然后喝酒…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麟突然有一种腻了的感觉。